所有的声音都被堵住。
染着丹蔻的小手,娇弱无力地搭在他的宽肩上,她的双腿在空中轻晃,在月色里勾勒出纤细诱人的弧度。
她的脚踝上还戴着一根装饰用的细金链子,金链子缀着两只精巧的小金铃,随着木榻吱呀作响,小金铃跟着清脆叮铃,伴随着少女的啜泣呢哝,长夜里令人浮想联翩。
南宝衣起初还能哭着去挠萧弈的后背,可是到了后半夜,便只能听见小猫儿似的低低抽噎,间或有男人的闷哼声。
他爱她入骨,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熬过了见不到她的春夏秋冬,今夜便是枯木遇上烈火,不烧到将彼此都熔作灰烬,他决不罢休。
金铃声摇了一夜。
……
次日,清晨。
南宝衣睡得迷迷糊糊,被人吻醒了。
她虚弱地睁开眼缝,萧弈的俊脸近在咫尺,那双凤眼里藏着星星点点的光,薄唇温柔弯起,见她醒了,便亲了亲她的眼睛。
南宝衣困倦不已,只是想起昨夜的荒唐,不禁又羞又怒,瞬间就清醒过来。
这厮背着她和别的世家女子欢好,还好意思这般看着她!
她推开萧弈,把自己牢牢卷在被子里,不肯搭理他。
萧弈一手撑在榻上,见身下的小姑娘这般气怒,不禁挑了挑眉。
可是他昨夜弄疼了她?
小姑娘的青丝还散落在被子外面。
他抚了抚她的青丝,道:“昨夜是我不好,你别怪我。”
南宝衣不吭声。
萧弈又道:“朝中还有事情要处理,我得回宫了。你就在金雀台好好休息,对你而言,这里比皇宫更安全,我晚上再来看你。你放心,薛瑶那边,我不会重罚。那个姓沈的侍卫功夫不错,我打算留为己用。”
说完,被子里的小人儿仍旧一动不动。
他摸摸被子,唤了内侍进来伺候。
他走后,南宝衣掀开锦被。
她生气地盯向紧闭的殿门,把枕头狠狠丢了出去。
……
春夏被放回来时,瞧见南宝衣百无聊赖地坐在西窗下,面前是一盆被蹂躏完的瑶台仙凤,花瓣散落满地,连她的裙裾和宽袖上都沾染了淡淡花香。
她好奇:“奴婢听说姑娘昨夜承宠了?”
南宝衣翻了个小白眼:“嗯,承宠了,我绿我自己。”
春夏讪讪:“倒也不能这么说……兴许陛下早已猜到您的身份,所以才肯宠幸您。”
“那个死鬼才没有猜到我的身份呢,否则定然不会叫我给他捶腿。”南宝衣越发不高兴,“昨夜他玩的十分潇洒快活,当真气人!”
她骂完,委屈地低下头,从花枝上揪下一朵瑶台仙凤:“所以说感情这种事,最经不起的就是试探……我不该答应和九千岁的这一场赌约。”
春夏不知如何安慰她。
她昨夜见过天子,看他的面相,并不像是个负心人。
她不敢触南宝衣的霉头,悄悄退出了寝屋。
而南宝衣承宠之事,很快在金雀台传开来。
昔日门可罗雀的屋舍,在午后迎来了十几位贵女,都是来向南宝衣打听萧弈的消息的,挤挤挨挨的坐了满堂,到黄昏也不肯走。
南宝衣干脆叫春夏烫上两坛酒,邀请她们一起用晚膳。
暮色四合时,萧弈抱着小阿丑出现在屋舍外。
他没叫宫人唱喏,正要给南宝衣一个惊喜,却听见里面莺莺燕燕十分热闹,南娇娇的声音尤其清脆响亮,夹杂着几分醉意:
“什么?你问天子性情如何?我跟你们讲,他的性情实在糟透了!毒舌刻薄睚眦必报阴晴不定,绝对不是值得托付终身的好郎君,你们千万别惦记他!”
“啊?夜里那活儿?哦呵呵,你们别看天子长得高大挺拔,实际上数三个数他就结束了,我根本什么都没享受到呢!随便一个郎君都比他强!”
晚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