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换。”南宝衣拿起一块轻纱,认真地遮住小脸,“你瞧,我戴上这个,就不会有人知道我是南家的姑娘了。”
荷叶:“……”
这是什么强大的逻辑!
别人不知道您是南家的姑娘,难道就看不见您轻纱底下的手臂了吗?!
这跟掩耳盗铃有什么区别!
她苦口婆心地劝道:“小姐,咱们身为女子,务必恪守本分,不能做有伤风化的事。您这身打扮,太出格了,为礼法所不容啊!而且,而且在锁骨上画个红唇,这也太,太……哎哟!”
她捂着脸跺了跺脚,显然是被刺激得霞飞双颊。
南宝衣才不管。
她抱起提前收拾好的包袱,“我今夜是玉楼春的主子寒烟凉,要去参加薛都督家的夜宴。荷叶,你不许跟着我。”
“小姐——”
南宝衣回头凶她:“你要是敢跟着我,我就再也不跟你好了!”
荷叶委屈地站在原地,仍旧担心极了。
因为提前跟寒烟凉打过招呼,所以她派了一辆马车停在南府后门,专门接送南宝衣。
南宝衣登上马车,瞧见驾车的侍女举止利落,腰间佩剑,显然功夫不错,可以保护她。
她暗道,寒烟凉虽然出身三教九流之地,看着很没有良家女子的样,但行事稳妥,确实是值得深交之人。
马车驶过长街。
夜宴定在郊外别庄,得坐小半个时辰的车。
从长街穿过北城门,一路无话。
马车行驶过一条必经的石桥时,侍女忽然道:“这座桥名为饮马桥,长达十丈,是从南府到都督府的必经之路。”
南宝衣听出她话里有话,“你发现了不妥?”
侍女正色:“在玉楼春做事的人,各有各的本事。拿奴婢来说,奴婢嗅觉十分灵敏,甚至可以闻出毒药的味道,这也是寒主子今夜派奴婢跟着您的缘故,她怕有人见色起意,在茶酒之中下药害您。”
“杨柳,你莫非闻出了什么?”
“火药。”侍女赶着马车穿过饮马桥,“桥底下,藏着大量的火药,足以炸毁整座饮马桥。”
南宝衣神色微凛。
她知道,薛都督打算怎么对付二哥哥了!
如果二哥哥依旧不肯效忠他,那么夜宴结束之后,他会在他经过饮马桥时,派人点燃桥下的火药,连人带桥一起炸掉!
纵便二哥哥功夫再好,又怎么可能抵得过火药的威力?
南宝衣小脸发白。
她必须把这件事,告诉二哥哥!
玉楼春的马车,终于停在了别庄外。
薛家别庄占地数十顷,连同山水湖泊一并包含在内,楼阁起伏,景致精美,千灯万盏,豪奢至极。
南宝衣迫不及待地下了马车,只见别庄外车水马龙,全是锦官城里有头有脸的达官显贵。
都入夜了,还拖家带口跑到郊外山中参加宴会……
可真是“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啊!
她提起裙裾,往大门走。
寒烟凉也不知从哪里搞来的请帖,她轻而易举就进了山庄。
正着急找权臣大人,杨柳提醒:“姑娘,我家主子走路时步步生莲、绰约香艳,不是你这般龙精虎猛的。你得媚,要媚起来,吸引全场人的注意。我家主子说了,凡是她出场,那必然是全场最美的崽。”
南宝衣讪讪。
都火烧眉毛了,还媚,媚给谁看?
难道她锁骨上的红唇还不够媚吗?
都已经有好多人在偷看她啦!
还有一章,刚写到一半,你们先睡,估计写完发出来得一两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