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吐出血水,满嘴的牙碎了大半!
她呜呜咽咽,被侍女扶起来,惊恐地瞪着萧弈。
张远望按捺住恐惧,使劲儿挺了挺胸膛,“萧弈,我警告你啊,少在我家作威作福!否则,等明日程太守来了,要你好看!你私自调动兵马,伤害朝廷命官的家眷,你罪无可恕!”
萧弈低笑。
他把玩着马鞭,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对母子。
就是他们,命人打断南娇娇的腿。
就是他们,逼得南娇娇跳进岷江。
他藏在心尖尖上的小姑娘,他连头发丝儿都舍不得伤害的小姑娘,竟然被他们逼到如此地步……
他似笑非笑:“本侯生平,向来喜欢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你二人犯下如此罪行,本侯该如何报答呢?”
不等他们作答,他转身,大步朝府外走,“把常氏和张远望绑到岷江。张家上下,除了张昌,其他人格杀勿论。”
张家的人,倒吸一口凉气!
常氏和张远望,同时面露惊恐。
常氏急忙扯住张都尉的衣袖,“老爷!萧弈疯了!你快救救妾身,你救救妾身啊!”
“爹!我不去岷江,我不去岷江!”
张远望跟着哀嚎。
可是萧弈带来的亲兵,压根儿不管他们的挣扎哭嚎,犹如拖死狗般,毫不留情地一路拖出府外。
紧接着,张府上上下下,杀戮声,惨叫声,此起彼伏。
比土匪还要土匪!
那夜洪老九血洗南府,与萧弈血洗张家比起来,简直不够看!
张都尉呆若木鸡地站在厅堂。
温热的血液溅到他脸上,他慢慢瘫软在地,脸色惨白如金纸。
他错了。
他不该跟着程太守,算计萧弈的。
萧弈……
他根本就不是按常理出牌的人!
他是恶鬼!
满目凄惨景象,令张都尉吓尿了裤子,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
而萧弈带着军队,策马直奔江边。
他逼着常氏和张远望,叫他们指出南宝衣跳江的地点。
母子俩一路嚎哭,被丢在江边,哆哆嗦嗦说不出话。
萧弈邪肆地舔了舔嘴角,恶狠狠抬脚,把张远望踹倒在地,“本侯叫你说话,你耳朵聋了?!”
张远望抱着肚子蜷缩成一团。
萧弈一脚接着一脚往他身上踹,带着铆钉的军靴,生生踹断了张远望的肋骨!
张远望凄惨地嚎叫着,整个人像是从血水里捞出来的!
他好害怕萧弈。
这个男人不像其他权贵那般温文尔雅、注重仪态,他会骂脏话,他甚至还会亲自动手打人!
那股血腥和杀戮气息,叫他恐惧得根本说不出话!
常氏害怕挨打,拼命给萧弈磕头:“侯爷,我们错了,我们知错了!南宝衣是在龙王庙那边跳江的,是她自己跳的,与我们无关啊!”
龙王庙……
萧弈大步朝远处庙观走去。
侍卫犹如拖死狗般拖着常氏母子,沿江畔往龙王庙走。
终于来到江畔。
萧弈面无表情地盯着泥土。
泥土里残留着血渍。
是南娇娇的血。
一想到那个小姑娘被人活生生敲碎膝盖,他周身的暴虐气息无论如何也抑制不住。
该多痛啊!
被铁棍活生生敲碎膝盖,该多痛啊!
他家的小姑娘,可有痛到掉眼泪?
可有盼着他来救她?
南家的小娇娘,是那么娇软胆小的姑娘,究竟是怎样的绝望,才会让她奋不顾身地跳江呢?
是他不好。
是他来晚了……
他红着眼,如野兽般睨向常氏母子。
半晌,他残忍地勾起薄唇:“把他们的骨头,一寸一寸,全部敲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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