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宝衣莞尔一笑:“九千岁,我是食草的,但我二哥哥是食肉的。”
她的双眼亮晶晶的,盛满了对萧弈的信任。
与其说是妹妹孺慕兄长,不如说更像是情人。
顾崇山把玩着酒盏,来了兴致,“本督主与你打个赌。”
“什么赌?”
“佛寺之争,若萧弈赢了,那么我将代表成王和朝廷,倾力支持他争取蜀中兵权。甚至,我还可以治太守程诲的罪。”
南宝衣点点头:“我跟你赌。”
“你就不问问,若他输了,又该付出怎样的代价?”
“他不会输。”
顾崇山捏着酒盏的指尖,微微收紧。
他再次正视南宝衣。
良久,他微笑:“若他输了,我要你侍奉本督主。”
南宝衣毫不迟疑:“一言为定。”
顾崇山亲自斟了一盏酒。
南宝衣接过他递来的酒盏,与他对碰后,毫不犹豫地一饮而尽。
顾崇山朝雅座外面走,“来人,备马车去镇南寺。再派人转告薛定威,本督主已经擒获妖女,请他前往镇南寺发落。”
南宝衣坐在帐幔的阴影之中。
顾崇山此人,虽然阴鸷狠辣,但却比任何人都要言而有信。
与他对赌,她并不害怕他反悔。
这场佛寺之争,她要程家名声尽毁、失去官位。
她要澄清谣言、立下功勋,成为朝廷册封的县主甚至郡主。
她要二哥哥被朝廷器重,至少在这件事后,能与薛定威平起平坐!
指尖敲了敲杯盏,她起身跟上顾崇山。
另一边,杨柳易容成南宝衣,乘坐马车回了青桥别苑。
她生怕暴露身份,因此不许余味和尝心伺候,纠结地反复踱步。
南老板叫她能拖多久就拖多久,可是靖西侯那么厉害,她真的不会被发现吗?
黄昏时分,别苑外传来马蹄声。
没过多久,萧弈推门而进。
他提着食盒,“给你带了晚膳,是辣炒河鲜和冰糖燕窝。”
杨柳早在听见马蹄声时,就“嗖”地一下躲进了青竹帐。
她拿手帕捂住嘴,嗲着嗓子道:“二哥哥,奴家今日染了风寒,不方便见您……您把膳食放在桌上就好啦!”
染了风寒?
奴家?
萧弈眉尖微蹙。
他朝床榻走来。
正要伸手揭开帐幔,杨柳急忙大吼:“不许动!”
吼完,又连忙嗲起嗓子:“哦,奴家的意思是,好害怕把病气过给您,您快走吧,莫要妨碍奴家养病。”
萧弈脸色不大好看。
不等杨柳阻止,他直接掀开帐幔。
帐中的姑娘,小脸惊恐苍白。
萧弈默了默,伸手去摸她的额头,“发烧了?”
“没有!”杨柳紧张地避开他的手。
“没有就过来用晚膳。”
萧弈走向矮案。
他的声音里透着不容置喙的威严,令杨柳心尖发颤。
真不知道南老板,平日里是怎么和这种男人相处的,随意一个眼神都那么吓人,总觉得会随时挨揍啊!
杨柳磨磨蹭蹭地在矮案前坐了。
她盯着案上的两样食物,毫不迟疑地端起辣炒河鲜拌饭。
萧弈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这姑娘大快朵颐,吃的吸溜吸溜的,八辈子没吃过好东西似的。。
在她辣的拿小手帕擤鼻涕时,他淡淡道:“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