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害怕极了,咬了咬牙,转身逃走。
没给黄氏好好洗衣裳,回到禅房,自然免不了被罚跪……
南宝衣童颜鹤发。
她跪坐在高台之上,细细回想着前世的画面。
说来惭愧,她娇纵数年,对萧弈说过最多的词儿,居然是“卑贱如狗”。
如今想来,前世她能活到十七岁,简直是祖坟冒青烟啊!
她羞愧地抚了抚胸口。
那厢,程太守把黄氏揍得半死不活。
程家的当家主母,落魄地蜷缩在血泊中,可怜兮兮地哀叫求饶,却激不起枕边人的半分怜惜。
直到百姓们看不过眼,将程太守拽开,才没叫黄氏被活活打死。
百姓们安慰道:“此等毒妇,休了就是,太守老爷何必为她动怒?”
“是啊,不值当您气坏了身子!我们蜀郡百姓,还等着您解决旱情,救我们于水火呢!”
程诲纵横官场数十年,是个聪明人。
他抹着老泪,摆摆手,掷地有声:“我的事,那都是小事!百姓的事,才是大事啊!怪本官识人不清,才冤枉南姑娘是邪崇。诸位放心,本官一定查清楚那首童谣的来龙去脉,给南家一个交代,给天下一个交代!”
他满脸悲愤,一副敢为天下先的清官姿态。
蜀郡百姓,原本对他多有怨言。
如今听了这番言论,顿时纷纷称颂:
“程大人为官清廉、忧国忧民,是咱们蜀郡的福气呀!”
“有您这样的父母官,这次旱情,咱们定能平安度过!”
“邪崇之事乃是误会,太守大人不必放在心上。反正那南宝衣也没死,想必南家人不会责怪您。”
“……”
七嘴八舌的议论,叫南宝衣笑出了声。
她看着程太守谦虚承让的姿态,朗声道:“但愿诸位听了我接下来的话,仍旧能欢欢喜喜拍他马屁。”
程诲皱眉,心底忽然浮现出不好的预感。
南宝衣正色道:“洪家米铺,诸位都有所耳闻,它是整座蜀郡,唯一承诺店中米粮绝不涨价的铺子。不巧,一个多月以前,它在蜀郡各地的粮仓,竟然不约而同,被人纵火焚尽。”
百姓们鸦雀无声。
这次旱灾虽然严重,但因为洪家米铺的承诺,所以他们一开始并不慌张害怕。
令他们慌张的导火线,是粮仓被烧,市场上米粮价格疯涨。
之所以这么恨邪崇女,也有粮仓被烧的缘故在里面。
“洪家米铺粮仓被烧,三十二县县令,无一受理。那么,是谁指使人焚烧粮仓的,又是谁命令那三十二位县令,不准接这桩案子的?”
少女声音清脆。
话中的矛头,却清清楚楚指向程诲。
有能耐弄清楚洪家米铺粮仓地点,有能耐令三十二县县令缄口不言的人,只有他程诲一人!
原本安慰程诲的百姓们,纷纷退避开。
盯着他的目光,由起初的同情到愤怒和厌恨,不过短短一瞬间。
程诲浑身发抖。
邪崇女之事,影响不了他的官途。
可一旦纵火烧粮的罪名被落实,他的太守之位,也就坐到头了!
“你说谎!”
他厉声高喝。
南宝衣轻笑,“说没说谎的,请万掌柜出来对个口供,不就知道了?万掌柜,您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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