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年近四旬的大叔,耍起帅来依旧迷人。
一套刀法耍下来,游廊里面站了不少丫鬟围观,指指点点羞羞怯怯,甚至还有大胆的丫鬟,羞答答跑上去送水壶和汗巾。
南宝衣掐下一朵芙蓉花,“魏大叔。”
魏剑南擦着汗走过来,“姐?”
“我后日要启程前往剑阁县,你为我驾车。”
“好。”
“魏大叔对剑阁县熟悉吗?”
“守剑门险,乃是蜀道上的明珠。其县内的剑门关更是赫赫有名的下第一关,怎会不熟?”魏剑南眼中流露出一抹怀念,“‘剑阁峥嵘而崔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霸道得很呐。”
南宝衣笑道:“熟悉就好,我不用另请向导了。”
“姐要去剑阁?”
“是啊。”
魏剑南眼底掠过复杂,面上却没什么,笑嘻嘻继续练刀去了。
南宝衣目送他远去。
她忽然想起,当初就着一坛女儿红,与他促膝夜话的情景。
——我少年时,曾有一位青梅竹马,彼此相爱,矢志不渝。我迎娶她不到五年,家国突然遭难。她取出铜镜摔成两半,我与她各执一半,约定哪怕将来国破家亡彼此失散,哪怕生死经年容颜老去,也定要凭借这半面铜镜,找到对方……
南宝衣心底浮现出一抹怪异。
细白的指尖,轻轻叩击窗台。
她吩咐侍女:“去拿南越国志来。”
侍女很快捧来一本史书。
两年前才修订的南越国志,捧在掌心,似乎还能嗅到油墨的清香。
南宝衣翻开。
扉页是一张舆图。
她的目光落在蜀道剑门关那一带。
剑门关以外的疆土,原本并不属于南越。
那里坐落着卫国,一个人口不过两百万的富庶国。
十年前,薛定威率军攻打卫国,诛灭卫国皇族,将他们的疆土和百姓并入了南越。
卫国……
魏剑南……
他们之间,是否存在某种关联?
南宝衣合上史书。
她望向铜镜,将那朵淡粉芙蓉簪上鬓角。
这趟去剑阁,她心里总不大安生。
或许,得问权臣大人借两个人。
她提着鸡汤来到朝闻院,二哥哥正在练刀。
玄色劲装猎猎翻飞,脚踩纹金靴履,挥舞着一把比人还要高的九尺陌刀,刀锋凛冽,摄人心魄。
她站在角落,饶有兴致地看着。
一刻钟后,萧弈潇洒收刀。
他瞥向南宝衣,“来做什么?”
南宝衣提着鸡汤,哒哒哒地上前,脆声:“二哥哥的刀法又精进许多,娇娇瞧着,不禁心向往之心花怒放心旌荡漾啊!”
心旌荡漾……
萧弈居高临下地挑了挑眉,“怎么个荡漾法?”
南宝衣噎了噎。
她知道,萧弈还在为她答应顾崇山的事情而生气。
她换了话题,笑眯眯道:“我特意吩咐厨房为二哥哥熬了鸡汤,二哥哥趁热喝?”
萧弈面无表情。
视线落在她的鬓角。
初秋的,正是芙蓉花开的季节。
姑娘鬓角簪着一朵淡粉芙蓉,开得层层叠叠千娇百媚,却压不住她半分艳色。
九尺陌刀在手中转了一圈。
锋利的刀尖慢悠悠挑下少女的鬓角芙蓉,他用指尖托起,垂眸轻嗅,“吧,找我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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