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利用南槿和南椿坏她弈儿的名声,想得美!
正好这贱人有两个儿子,还总想着给她儿子谋娶高门贵女,不如她做个顺水人情,把南槿和南椿塞给她两个蠢货儿子得了。
蠢货配蠢货,也算绝配。
她算计妥当,慈爱地看向萧弈。
她温声:“今夜宫宴,你要正式在盛京的世家权贵面前露脸。弈儿,你要好好表现,给你父王留下好印象,也好叫他多宠爱咱们母子。”
萧弈散漫地应了声哦。
萧弈有特权,可以乘坐轿辇出入皇宫。
他牵着南宝衣,换乘了一顶轻软暖轿。
朱墙黄瓦的宫巷,蜿蜒绵长,内侍提着宫灯开路,宫靴踩在青砖巷弄里,格外寂静安宁。
轿帘是卷起来的。
南宝衣端坐着,瞧见那些经过的宫女嬷嬷纷纷退避到墙下,恭敬地朝软轿行福身大礼。
其中几名宫女,她很眼熟。
前世的记忆犹如浮光掠影。
她入宫那,盛京落了大雪。
她挽着包袱,低着头,卑怯地跟在掌事嬷嬷身后。
穿过宫巷,来往宫女好奇地看着她毁掉的脸。
她悄悄抬起眼睫,那些宫女穿着鲜艳干净,梳着精致的发髻,脸蛋都很漂亮娇俏,走路的姿态也很美。
而她什么也没樱
没有娇俏的气质,没有漂亮的脸蛋,对深宫的规矩毫无所知,她甚至连像样的宫步都走不出来。
可她曾是那么爱美的姑娘……
于是她独自在这深深长长的宫巷里,练习宫步,练习仪态,练习与贵人话时那心翼翼的语气。
曾无数次摔倒,曾无数次练习福身礼到腿麻。
她吃了很多苦。
可即使如此,那些宫女依旧讥笑她丑陋。
她们在数九寒的夜里,将冷水泼到她的被窝。
她们故意抢走她的馍馍和饭食。
她们剪碎她的襦裙,在她的绣花鞋里淋进墨汁,甚至在她沐身时故意打开槅扇,喊太监们前来观看……
羞辱她的手段层出不穷。
南宝衣的视线落在墙角。
她道:“停轿。”
她盯着那个福身行礼的宫女。
宫女杏眼桃腮,容貌俏丽,一双眼睛仿佛会话。
可是南宝衣清楚,这个叫玉蕊的宫女,心肠有多么恶毒。
前世,玉蕊是管辖她的大宫女,那些羞辱她的计策,有一大半都是出自她的手笔……
玉蕊轻盈上前,讨喜地福了福身,声音清脆:“给两位贵人请安,贵人是有什么吩咐吗?”
着话,秋水盈盈的眼眸,却状似不经意地勾了下萧弈,透着欲拒还迎的羞怯。
南宝衣温声:“你在看谁?”
“奴婢觉得世子殿下英明神武,因此忍不住多看了两眼,郡主这是生气了吗?”玉蕊委屈,“都是奴婢不好,世子殿下,您不要怪奴婢,好不好嘛?都是因为您太好看的缘故呢。”
南宝衣弯唇轻笑。
这宫女的眼睛里面,盛满了对她的不屑。
大约是觉得她初来乍到,又是商户女,所以不敢在皇宫里闹事。
殊不知,所谓的宫规,她比她清楚千百倍。
曾在冷雨,被玉蕊罚跪在宫巷,背诵宫规一百遍。
曾在下雪日,被玉蕊送进暴室,罚抄宫规一千遍。
她朱唇轻启:“宫规第二卷第十条,凡宫女勾引男子者,杖责三十,贬入浣衣局。你是自己去领罚,还是本郡主送你去领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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