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他就是不自量力,上赶着给咱们送笑柄来的!”常氏奚落,“南家也是,再没有可以培养的小辈,也不该把这么个狂徒送上高台,就不嫌丢人?”
四周响起附和的讥笑,仿佛他们已经看见了萧弈的狼狈。
场中。
南宝衣听着那些笑声,俏脸渐渐涨红。
她正气恼,却听见萧弈淡淡道:
“不要在意别人的讥笑和谩骂。不要听,不要想,不要怕。南娇娇,对别人嘲讽最有力的回击方式,是青云直上,功成名就。”
战马扬起四蹄!
南宝衣轻呼一声,下一瞬便只看见四面八方刀光剑影,少年的黑色长枪恰似云雷,所过之处,生生剿断了无数士兵的长矛!
对付一字长蛇阵,揪其首,夹其尾,斩其腰!
纯黑骏马一往无前,闪电般出现在军阵的首尾腰腹!
萧弈出手极其狠辣,在军阵来不及反应重组的刹那,疾风骤雨般斩断了整条巨蟒!
来回反复冲击了三次,整座蛇阵溃不成军!
鲜衣怒马的少年,在场中横枪立马,气势锋利无匹!
令人完全忽略了他那副唇红齿白的漂亮容貌,尽数倾倒在他凛冽摄人的威压之下!
全场呆滞。
才不过短短一炷香的时间,这就……破阵啦?
司徒凛眉目肃杀,情不自禁地站了起来。
他在军中待了几十年,见识过无数优秀儿郎。
却没有谁,比萧弈更加镇静自若,更加胆识过人,更加惊才绝艳!
落针可闻的寂静之中,他鼓掌高喝:“好!”
他表明了对萧弈的态度。
众人顿时目光各异。
这一场花朝盛会,竟成全了南家兄妹。
南家,究竟打算做什么呢?
权贵们忙着思量南府的布局谋划,而场中的女孩儿们,则免不了被萧弈的容色气度所折服。
夏晴晴拽着南胭的袖子滔滔不绝:“胭儿,我觉得比起你哥哥,萧弈仿佛更胜一筹。他是南府的养子吧,那也算的上是你哥哥,不如你为我引荐引荐?我娘最近在帮我相看夫君呢!”
南胭今日丢了面子,没有心情搭理她。
她一边敷衍,一边恶毒地盯向南宝衣。
今日之耻,来日她必加倍奉还!
南宝衣没时间搭理南胭的恶毒目光。
她随萧弈下了高台,仰头道:“二哥哥,我——”
“南家小子!”
司徒凛大步而来,打断了南宝衣的话。
他和手底下的几员副将都很欣赏萧弈,特意邀请他去酒楼说话。
南宝衣站在人群外,看着萧弈他们离开,有些怅然地呼出一口气。
手心那枚压胜钱握得汗津津的。
到底,也没能送给他呀!
……
回府以后,南宝衣认真地把压胜钱擦洗干净。
她能赢下花朝节的比试,全是二哥哥的功劳。
这枚压胜钱是很吉利的彩头,她一定要送给他。
她拿来五彩丝线,本欲打个璎珞把铜钱穿起来,可是因为笨手笨脚,上好的丝线缠成一团,十分难看。
她只得剪开丝线。
她握住压胜钱,偏头望向窗外。
天色渐渐暗了,可是他还没有回府……
用过晚膳,南宝衣坐在大书房,期盼能够等到萧弈。
她心不在焉地翻过书页,直到窗外月兔西沉,屋中烛火燃尽,少年仍旧没有回来。
她抱着书揉了揉眼睛,情不自禁地打起瞌睡。
小脑袋一下一下地朝桌面点着,竟渐渐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