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宝衣拎着裙裾往闺房跑,去拿她喜欢的九尾狐纸鸢。
萧弈在廊下坐了。
阳光落在他的宽袖上,虽是人间芳菲尽的季节,可园林景致依旧美丽,呼吸之间还添了些幽微的栀子香。
“二哥哥!”
南宝衣抱着纸鸢踏出门槛,正要招呼萧弈陪她玩,朝闻院那头忽然传来动静,是南宝珠领着金敏过来了。
“娇娇,”南宝珠呼喊,“放纸鸢多没意思,咱们人多,不如玩投壶?这样大家都能玩到。”
南宝衣望去,跟来的不只有金敏,还有他妹妹金姚。
双方见过礼,南宝衣抱着纸鸢,面带嫌弃:“投壶啊……”
投壶有什么好玩的,她更愿意和二哥哥放纸鸢啊!
花前树后,她牵着线跑,跑着跑着娇弱地跌进二哥哥怀里……
她连接下来怎么发展都想好了呀。
没等她绞尽脑汁地想出拒绝的理由,打盹儿的姜岁寒醒了。
他扔掉盖在脸上的医书,笑眯眯道:“投壶有趣呀!余味,你带人去准备投壶用到的东西,咱们来玩投壶!只是就这么玩没意思,得添个彩头。”
“那就照老规矩,每人拿一件儿贵重物品当赌注?”南宝珠脆声,“赢了的人,就能拿走所有的赌注。”
“不,咱们换个玩法。”
姜岁寒很有兴致,“你们听说过真心话大冒险吗?”
真心话大冒险,就是要求游戏之中输了的人,要么诚实回答一个问题,要么进行一项冒险。
姜岁寒向众人解释了游戏规则,指向余味她们准备好的投壶道具,“将羽箭扔进壶口,是为投壶。一轮下来谁没投中,就是输家。我作为主持者,不参与游戏,专门负责为输家准备真心话和大冒险。”
这玩法可真是新奇。
南宝珠玩心顿起,就连南宝衣也来了兴趣。
沈议潮低低道了声“无聊”。
姜岁寒挑眉:“那你玩是不玩?”
沈议潮:“……玩。”
虽然自诩为胸有千秋的名士,但到底只是还没及冠的少年,玩当然是想玩的啦。
结果第一轮投壶下来,只有南宝衣没投中。
她投羽箭时,被南宝珠捉弄般挠了挠咯吱窝,因此投歪了。
姜岁寒饶有兴致:“你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南宝衣心里直打鼓。
大冒险是什么鬼,万一姜岁寒要她做她不喜欢的事怎么办?
半晌,她小声:“真心话。”
“那我就不客气了。”姜岁寒笑逐颜开,“南小五,萧家哥哥初次亲你,是何时何地?不可以撒谎哦。”
这个问题……
被所有人好奇注视,南宝衣脸颊爆红。
她紧紧揪着手帕,悄悄瞅向身边的萧弈。
两人视线相撞,男人的丹凤眼里藏着浅笑。
南宝衣下意识避开。
她咬了咬唇瓣,声如蚊蚋:“前年春夏时节,去西岭雪山那次,在山道上……”
“哇哦!”
姜岁寒惊叹。
前年!
南小五才多大!
萧家哥哥太生猛了!
南宝珠更是睁圆了眼睛,不可思议地指了指自己妹妹,又指了指萧弈:“你,你们……”
她明明记得那个时候,娇娇和二哥的关系还不是很融洽。
居然在那个时候就……
第二轮投壶,南宝衣羞恼交加,小小报复了一下南宝珠。
南宝珠没投进羽箭,很是沮丧,一边埋怨自己妹妹什么都不告诉她,一边被迫接受惩罚。
选真心话和大冒险之际,南宝珠瞟了眼沉着脸的十四岁少年郎。
也不知在畏惧回答什么,她挑了大冒险。
姜岁寒的目光在金敏和宁晚舟身上打了个转,笑容莫名:“从在场所有少年里面,选出一位,牵个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