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柔沉默良久,又道:“你争不过靖王世子。”
“她曾鼓励孤勇敢一些。孤这些年畏首畏尾,毫无储君威严。孤以为,皇位也好,女人也罢,孤都可以试着追逐。想来,她也更欣赏勇敢的男人。”
楚怀南远远注视着南宝衣放花灯的背影,眉梢眼角都是温柔。
宋柔闭了闭眼。
拢在袖管里的双手,深深刺破了血肉。
心脏,酸胀疼痛的仿佛滴血。
湖畔。
题写着“南娇娇”三个字的花灯,被萧弈放进湖里,顺水飘远。
花灯在水面倒映出琉璃般的光影,在行至湖中央时,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从水中捞起。
慵懒歪坐在船舷上的男人,穿一袭藏蓝色宦官锦袍。
他注视着莲花灯上的字迹,不禁嘲弄勾唇。
“今夜七夕,大人可要题写花灯?”
背后传来妩媚的声音。
穿石榴红纱裙的少女,媚态横生地倚在画舫槅扇边,纤细凝白的手指托着一只扑扇翅膀的火蝶,微卷冗长的檀发犹如青丝般铺散在腰间,笼在花灯阴影里的容貌不大真切,只能隐隐瞧见上翘的朱唇。
顾崇山把玩着莲花灯,并没有搭理她。
榴花夫人是游走在北魏朝堂的交际花,年初才隐秘地来到盛京城,为探听南越机密做准备。
他记得,南宝衣曾问过榴花夫人的事。
连萧弈都不知道的存在,她为何会知道?
“你的家族,是以占卜和幻术闻名天下的巫族。”他冷眼睨向少女,“上元节那夜,你曾在宫巷里利用幻术诱惑南宝衣,让她往深宫冰窖走。榴花,你知道她的秘密,是不是?”
南宝衣身居锦官城,却深谙西厂的构造和规矩。
甚至,还总能知道一些机密。
他心中隐隐有个猜测,但又觉得十分荒诞。
少女低低笑出了声。
火蝶在她指尖翻飞,美丽的羽翼抖落星星点点的火光,在触碰到少女的衣衫时化作灰烬。
她歪头:“你相信逆天改命吗?”
顾崇山眼眸一眯。
少女把玩着火蝶,像是呓语:“那一年,有人在深宫冰窖香消玉殒。他们暴怒,于是天下烽烟四起,诸国被迫卷入混战。他们求佛无用,于是千万座佛寺在战争中轰然坍塌,无数和尚被逼上战场沦为炮灰。诸国饿殍遍野,怨声载道,易子而食……
“后来,有人葬送三百年国运,有人赌上千古帝位,只为向上苍换取那个女人的一线生机。”
少女慢慢笑了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她红着眼睛望向顾崇山:“你猜,死在冰窖里的那个女人是谁,那两个掀起战火、献祭国运和皇位的蠢货,又是谁?”
画舫的琵琶声,在黑夜里渐渐消褪。
来自遥远前世的真相,自黑暗的湖水深处悄然浮上水面,冰冷而又残酷。
……
七夕过后。
因为南宝珠和金敏的缘故,南家与金家如火如荼地斗了起来。
凡是南家钱庄做的营生,比如存折和保险,金家势必要掺和一脚。
可是金胜钱庄的现银并不充足,再加上经验匮乏,两个月之后,百姓拿着存折上门取现银,钱庄竟然兑不出银子。
这下,各地百姓都慌了,生怕自己存的银钱再也取不出来,于是不管三七二十一纷纷登门要求兑换现银。
金胜钱庄本就周转艰难,被这么一闹,现银更加紧缺。
百姓暴怒,甚至公然冲进钱庄抢古董字画,扬言以物抵债!
今天和画手大大讨论了二哥哥、娇娇和顾崇山的人设图,没能写够三章,但是大家很快就能看见美美的图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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