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自幼在盛京长大,自成一个上流圈子。
她们没再搭理南宝衣,纷纷结伴离去。
少女独自站在冷风中,气到浑身发抖。
余味替她裹上兔毛斗篷,轻声道:“郡主别听她们胡说,主子不知道有多么喜欢你,才不会容许靖王妃另选世子妃。”
南宝衣抬手,拿手背抹了抹泪花。
她不是傻子,她知道那群小贱人的态度不能代表萧弈。
她就是……
委屈。
她摸了摸揣在怀里的信:“咱们去找靖王府的帐篷。”
主仆往靖王府的帐篷走,刚走到门口,就看见毡帘卷起,里面莺声燕语十分热闹,是靖王妃带着一群妙龄少女在玩乐。
俨然是给萧弈选世子妃的架势。
她心里不快,却还是踏进帐篷,不卑不亢道:“问靖王妃安。不知世子现在何处?”
靖王妃饶有兴味地打量她,嘴角疯狂上扬。
得知南宝衣和弈儿闹翻了以后,她不知道有多么高兴。
如今看见正主眼圈红红的,她就更加高兴了。
她端着架子,不紧不慢道:“弈儿去了哪里,本妃怎么知道?本妃可不像某些人,居然派人跟踪打探未婚夫的行踪。果然是商户出身,行事作风上不得台面。”
其他姑娘跟着笑起来。
南宝衣面无表情。
墙倒众人推,不过如此。
她毫无感情地弯唇:“既然靖王妃上得了台面,那你为何总与后院侍妾争风吃醋?与姜侧妃斗了那么多年,您身为正室的宽容和风度呢?”
靖王妃瞬间恼羞成怒:“南宝衣——”
“称呼我郡主!”
南宝衣给了她一个冷冷的眼神,带着婢女飒然离开。
靖王妃盯着她的背影,气到心肝疼。
这小贱人就狂吧,弈儿何等心高气傲,被她打了一巴掌,怎么可能还与她继续交好?!
她等着小贱人痛哭流涕的那天!
南宝衣回到营帐,寒着小脸梳妆打扮。
余味为她簪上八宝琉璃钗饰,小心翼翼道:“靖王妃和主子压根儿不是一条心,您别为她的话难过。”
南宝衣没吭声。
夜里有篝火宴会。
南宝衣踏出帐篷,所行之处,并没有别的官家姑娘搭理她。
她们瞧见她时只是掩袖窃笑,笑话她与靖王世子闹翻了,笑话她明年会嫁不出去。
而她在盛京城原也没什么朋友。
唯一称得上熟人的,是翰林院大学士之女程一墨,可她嫌弃狩猎这种行为对动物而言太过残忍,因此从不参与皇家狩猎。
她孤零零坐在篝火旁的矮案后面。
四周都是热闹,可是那些热闹并不属于她。
她挽袖斟了一盏酒,听见场中忽然响起骚动。
她望去。
是萧弈来了。
他像是变了性子,一改往日穿戴华贵的风格,在今夜这般隆重的宴会上,一反常态地穿霜白窄袖锦袍,外面随意搭一件玄黑大氅,黑与白简练到极致,没有任何花纹,没有簪饰玉佩,却莫名妖冶清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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