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氏气得发抖。
她一记眼刀,狠狠剜向南宝衣。
萧弈不动声色地握住南宝衣的小手,将她半个身子都藏在自己身后。
南宝衣心里暖暖的。
常氏不想看她,脸色黑沉地转向孙纤纤,“勾引主子还敢说真心相爱,来人啊,给我把这不要脸的贱婢拖出去杖毙!”
“公子!”孙纤纤急了,连忙拽住张远望的衣袖,“奴婢和公子明明是真心相爱,怎么成了勾引?公子救救奴婢!”
张远望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哪有空管她。
他挣开她的手,义正言辞:“纤纤,身为女儿家,最重要的是自尊自爱。你这段日子变着法儿地勾引我,就不知道羞愧吗?”
孙纤纤惊愕。
两刻钟以前,这个男人还在自己耳边说着山盟海誓的情话,怎么一转眼就变得如此绝情?
难道这两年的情意,都是假的吗?
说好了一生一世白头偕老,他怎么可以为了前程牺牲她?
既然在他心里,前程比她更重要,那么休怪她无情无义!
她满脸泪水,疯狂挣开拽她的婆子,凄厉尖声:“我怀了公子的孩子,谁敢碰我?谁敢碰我?!”
花厅落针可闻。
常氏惊得站起身,浑身哆嗦。
她长居权贵的圈子,很明白正室还没过门就让通房怀上孩子,对男子的名声、对家族的名声会造成多大损伤。
这是治家无能,才会出现的事!
她睚眦欲裂地盯着孙纤纤,恨不能撕烂这贱婢的嘴!
南宝衣惊讶地从萧弈背后探出小脑袋。
原来这个时候,孙纤纤就已经怀上孩子了?
啧,意外之喜啊。
她脆声道:“夫人这么快就要抱孙子,真是可喜可贺。只是我姐姐还没过门,张公子就有了庶长子,人品堪忧啊。恕我直言,这桩婚事,我们退定了!”
常氏嘴唇哆嗦,半晌接不上话。
事已至此,众人都明白接下来是张家和南家的家事,她们不能掺和。
但今夜看了这么大一场热闹也是值得的,于是纷纷心满意足地告辞离去。
二伯母江氏刚照顾老夫人睡下,听侍女禀报了这件事,匆匆赶到花厅,寒着脸吩咐萧弈带两个妹妹先出去。
游廊对着院子,星光烂漫,几株桃花树落英缤纷。
萧弈知道她们姐妹有私房话要说,就提前回屋了。
南宝衣挽着南宝蓉的手穿过桃花树,“姐姐看清楚张远望是怎样的人了吧?这样的男子,又怎么值得姐姐倾心?”
南宝蓉大受打击,脸色苍白。
她怔怔注视着满院落花,一个字儿都说不出来。
“宝蓉!”
背后忽然传来温柔轻唤。
南宝蓉和南宝衣转身,来人竟然是张远望。
他神色受伤,朝南宝蓉郑重作揖:“今夜之事,全是我的错。可我也是凡人,有些事并不是想忍就能忍得住的。还请宝蓉念在咱们相识多年的份上,不要与我计较。”
南宝衣把姐姐护在身后,冷笑:“今夜张公子一句忍不住,就和婢女在野外苟合。他日张公子一句忍不住,是不是就能干出杀人放火的事?!”
张远望盯着她,脸色逐渐狰狞。
电光火石之间,所有人都来不及反应,他朝南宝衣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贱人,都怪你多嘴!”
他怒声。
祝福大家冬至快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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