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景咽了咽口水。
他抬眸,南胭表情淡定,仿佛她所说的不是谋朝篡位,而是一件无足轻重的小事。
良久,他垂下眼帘,轻轻点了头。
南胭笑逐颜开,立刻为他添茶,真诚道:“哥哥聪慧有余,只可惜事事求稳又胆小怕事。有胭儿出谋划策,哥哥尽管放手去搏,你我兄妹同心,定然其利断金。这天下,总归会是你我的天下。”
南景端起热茶,悄悄看了眼南胭。
少女始终笑吟吟的,保持着风轻云淡的姿态。
可那终究是谋朝篡位的事呀,他做不到像她那么淡定。
他低头喝茶,双手却止不住地发抖。
南胭把他的紧张尽收眼底,妩媚的面庞上流露出嘲讽。
南景这样的男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瞻前顾后畏首畏尾,也配登基为帝?
她如今也算是看出来了,指望男人是指望不上的。
天底下的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与其期盼被真龙天子宠幸,倒不如她亲自去坐那个位置。
史上又不是没有女子为帝的记载,别的女子坐得帝位,她南胭,如何坐不得?!
次日。
南宝衣醒来时,萧弈已经洗漱更衣完毕,正要去上朝。
少女趴在榻上,双手捧脸,弯着眼睛道:“二哥哥身姿容貌皆是上乘,可我独独喜欢二哥哥穿官袍时的模样,威风凛凛,霸气十足。”
在朝堂上挥斥方遒时,定然非常俊美。
萧弈捏了下她白嫩嫩的脸蛋:“娇娇从未去过金銮殿,我带你过去玩?”
他说着温柔的话,凤眼中却藏满腹黑凉薄。
楚怀南竟然撺掇他的小王妃私奔……
不报复回去,他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南宝衣吃惊地坐起身:“我没有官职,也能去金銮殿吗?会不会被文武百官撵出去?监察御史会不会参奏你不顾礼法有失体统?”
“他们不敢。”萧弈唤了侍女进来,“替王妃梳妆打扮。”
南宝衣兴奋不已。
她特意挑了一身精致的窄袖少年服饰,梳高高的发髻,握着折扇跟在萧弈身后,像是个纨绔风流的贵族小郎君。
她摇开折扇,欢喜问道:“二哥哥,我好不好看?”
萧弈不吝夸赞:“娇娇最美。”
南宝衣笑弯了眼睛,主动牵住他的手,与他往金銮殿而去。
沿途经过的宫女们,纷纷退到旁边福身行礼。
等到两人走远,宫女们忍不住八卦议论:
“不是说摄政王很宠爱摄政王妃吗?怎么转头就牵了一个贵族小郎君的手?他竟有断袖之癖?!”
“天呐!我还打算用美色勾引摄政王的,没想到他竟然有断袖之癖!落在地上的不是花瓣,而是我碎裂的芳心啊!”
“得了吧,还美色,就你那大饼脸,就你那比城墙还要宽厚结实的身子,你想勾引摄政王,人家也承受不住啊!”
“你讨厌!”
萧弈听着背后传来的议论,垂眸看了眼南宝衣。
小姑娘咬着唇儿偷笑。
显然,她认为他被人议论为断袖,是很有趣的一件事儿。
萧弈不爽,舌尖舔了下后槽牙,忽然将南宝衣抵在宫巷里。
他单手撑在她耳朵旁,捏住她白嫩嫩的下巴,哑声道:“好玩不?”
他的气场如此强大,南宝衣情不自禁地用双手抵住他的胸膛,嫌弃道:“你离我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