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淮川小心翼翼地半蹲下来,手也没拿开,他侧着脸,耳朵微微贴近她的小腹,好似能感受到孩子的心跳,“你妈妈怀你不容易,你懂事点,别闹你妈妈。”
也不知孩子是不是听懂了,果真安分下来,不再闹腾。
“看来,孩子听你的话。”顾画说道。
贺淮川沉冽的眉眼漾开一缕温柔,“孩子乖巧,他心疼你,不想让你这么辛苦。”
要知道,孕期不分场合闹腾的孩子,对孕妇来说不算友好。
“贺淮川,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前世最后一眼,还没来得及看孩子的性别,顾画就永远的闭上眼。
贺淮川是贺家的独苗,按说重男轻女的观念深入人心。
但偏偏,贺淮川不在意这些,“是男孩也好,是女孩也行。”只要是他们的孩子,那就行了。
哪里来那么多讲究。
即便没有孩子,也无妨。
他从来都不是因为孩子的存在,才选择和她结婚。
“那你呢,你会因为孩子的性别,就区别对待吗?”贺淮川反问道。
“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是我十月怀胎的宝贝,我们做父母的,都不能带有偏见,而是要好好对待。”顾画不需要苦恼孩子的性别。
反正,都是她的宝贝。
“星期五下午是你复查的时间,我不会缺席。”不缺席她的每一次复查,贺淮川沉吟道。
下个星期五,事情多得忙不过来。
但贺淮川不会因此放任顾画一个人挺着孕肚,在医院忙上忙下。
如若这样,那就是他的失职。
“希望孩子能平安生出来,然后,没有意外地、健健康康地长大。”这是一个母亲最为朴实的夙愿。
前世,她就没有保护好他。
今生,纵然豁出性命,她也要护他一世安好。
苏以柠说她的孩子生来就该死,没有享受锦衣玉食的福气!
但顾画不认为如此。
“孩子不会出现意外,你也不会。”尽管顾画一脸平静,但贺淮川莫名听出她话里头的那一丝感慨。
仿佛,她曾经没保护好过自己的孩子。
但是,那又怎么可能?
他从没听说过她有流产经验。
她向他坦诚过,不曾和别人有过孩子。
他看人看得准,眼神犀利,她有没有撒谎他看得出来。
“我不会坐以待毙,不会再着了苏以柠的道。”顾画嘴角带笑,笑容却浮于表面,不达眸底。
苏以柠休想再害她和孩子!
由于顾画这一句话,贺淮川默默上了心。
转头,他派人盯着苏以柠。
虽然这有可能是他大惊小怪,但事关顾画安危,上点心总归是好的。
到了星期五下午那一天,贺淮川喊顾画下楼。
齐云舟已经在车上等着了。
他充当司机,贺淮川和顾画坐在后座。
从楼上下来,贺淮川站在车门口的姿势端正,他先给顾画开车,并且拿手挡着车边框,以防顾画撞到。
齐云舟往前一步的动作一顿。
一直以来,都是他帮贺淮川开车门。
这种服侍人的活计,有他的场合,都用不上贺淮川。
哪曾想,还有贺淮川卑躬屈膝的一天。
而且,还是贺淮川主动帮顾画开车门。
要不是贺淮川面庞冷峻,气质出众,绅士而又风度翩翩,那么,单看他对顾画服务的质量,说他是酒店服务员都有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