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师哥的话,小弟一定铭记于心。”
崔云灏作了一揖,笑了一下,但这份笑意却带上了几分苦涩的味道。
因为他知道,如果自己随夫子去沧海书院的话,就意味着有好几天都不能见到姐姐了。
吃晚饭的时候,楚滢滢看出他有些闷闷不乐,便起身走到他身边,关切地问道:“咋了这是?光吃米饭不吃菜,无精打采的,又是谁欺负我们家小耗子了?”
“没人欺负我。”崔云灏望向楚滢滢,沉吟片刻后,一面用筷子捅着碗一面道:“姐姐,我后天就要随夫子一起前往嘉兴的沧海书院,可能要待上好几天不能回来。”
楚滢滢闻言一怔,继而又笑道:“我当什么事呢,这不挺好的吗,可以多增涨一些见识,有什么不开心的?”
崔云灏弯了弯唇,轻声道:“姐姐,我舍不得离开你!”
楚滢滢愣了愣,继而伸出手,摸上他的脸颊轻轻一拍,笑着道:“没事的,才几天而已,一晃就过去了。若是实在觉得孤单,就拿出我送你的香袋来,里面装的草药都是我亲手替你挑选的,你闻一闻就如同见到我一般,好么?”
崔云灏望着她,又瞥了一眼腰间挂着的香袋,点了点头。
“好啦,高兴点,先把这顿饭吃饱来,不然晚上又饿得睡不着。”楚滢滢夹起一块肉,放进他的碗里,柔声劝道。
......
两天后,崔云灏和往常一样,陪楚滢滢来到了济世堂,陆仁甲与陆福承还在院子里晨练,慢悠悠地打太极。
崔云灏向他们问过安,陆大娘从厨房里面出来,笑着道:“云灏,还没吃早饭吧?留下来一起,今天有你最爱的糊饼吃。”
话落,她又钻进厨房忙活,再出来时却没看到崔云灏的人影,便问了陆福承。
陆福承道:“已经走了,说是要赶着去书院搭马车。”
“搭马车?”陆大娘闻言感到有些困惑,便又转向楚滢滢问道:“滢滢,云灏一大早的,可是要出远门?”
楚滢滢点了点头,如实地答道:“是呢,今天宋夫子要带云灏他们四个弟子一起坐车去嘉兴的沧海书院一趟。”
陆大娘听了,眼前倏地一亮,接着问道:“要去几天来着?”
楚滢滢想了想,道:“他们在书院就得待四五天,加上来回的路程,差不多要七八天吧。”
“这么久啊?”陆大娘忽然想到什么,顿时喜形于色,轻轻咳了一声,回厨房把做好的糊饼端上饭桌,然后热情地招呼楚滢滢道:“滢滢,过来吃点吧,刚出炉的糊饼,很香的喔。”
确实挺香,楚滢滢早就闻着了,她咽了咽口水,还是笑着婉拒道:“我已经吃过了早点,你们自己吃吧。”
“再多吃些又有什么关系?咱们都是一家人,别这么客气嘛。”
陆大娘说着,已经用油纸包好了两大张糊饼,塞到陆元的手里,向楚滢滢的方向努了努嘴,道:“麻溜的,送过去给滢滢吃,嘴上要会说话,你是男人不主动怎么行。”
陆元却摇摇头,把糊饼放在了桌上,也不怕烫,徒手抓起盆里的一张糊饼,随后一转身,脚底生风似的一下子跑得没影了。
陆大娘气得直跺脚,偏头对陆福承道:“看看,看看你这个好儿子,都老大不小了,到现在还一点也不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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