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及此,裴景谦这才觉得挽回了尊严,好受了一些,骆季风忽然拉了他一下,道:“裴大哥,我们去瞧一瞧今科解元是谁。”
裴景谦被骆季风推到最右边,他抬头瞧见榜单最顶上的名字,顿时脸色惨白,似乎无法承认自己眼睛所看到的似的,呆呆地愣在原地,脑筋已经停止了运转。
骆季风仍捏着下巴,寻思着道:“崔云灏?裴大哥,今年乡试的解元就是这位崔云灏,咦,不对……我为何会突然感到这名字好像之前在哪里听过?”
裴景谦抿紧唇,面沉如水,眉头皱得十分厉害,淡淡地道:“骆贤弟应该没听过才对,我还有事,先行告辞了。”
话落,不待骆季风回应,立即拨开人丛,大步流星地朝裴府而去。
一进门,邓氏瞧他面带愠色,表情看起来似乎很是郁闷,顿时觉得颇为难受,忙关切地问道:“如何?你考过了没?”
裴景谦撇了撇嘴,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道:“第七十六名。”
邓氏闻言长舒一口气,脸上总算露出了笑容,一旁的裴文灿也很欣喜,可看到裴景谦并不怎么开心,便薄嗔道:“谦儿,都考过了,你干嘛还露出这么一副难看的表情来?到底发生了何事?”
裴景谦仍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邓氏见状,轻声细语地问道:“阿谦,难不成你在外头受了什么打击?”
裴景谦微微抬起头,却还是闭着嘴。
邓氏想了想,又道:“阿谦,你别把话都憋在心里,容易憋出病的,如果有人欺负你,直接告诉我们,我们裴府在杭州可不是好惹的!定会替你撑腰做主,你尽管直言。”
裴景谦弯了弯唇,看着裴文灿,道:“爹,求您帮我让宋夫子重新做我师父罢。”
裴文灿听了这话,愈发迷惑不已,道:“为何?”
裴景谦道:“宋夫子收的四大弟子,这次秋闱全金榜题名!”
邓氏张大嘴,十分讶异地道:“宋夫子这么神?”
裴景谦点点头,道:“更神的是,他新收的一名叫崔云灏的小弟子,竟然高居榜首!”
猛地听到崔云灏三个字,裴文灿腾地从椅子上跳起,瞬也不瞬地瞪着裴景谦,沉声道:“你刚才说高居榜首的是谁来着?”
裴景谦没明白爹怎么如此激动,却仍如实回道:“他姓崔,名云灏。怎么了?”
裴文灿闻言转头望向邓氏,邓氏也愕住片刻,不过,她还是佯装冷静地道:“老爷莫慌,有可能他仅仅名字一模一样而已,并非同一个人。”
裴文灿思索一会儿,眯着眼道:“既然如此,以防万一,还是派人暗中调查一下罢。”
裴景谦一脸不解,道:“爹,为啥呀?”
裴文灿没有理会他,邓氏却感到颇不是滋味,冷冷地道:“不要查,何必如此?”
裴文灿乜了她一眼,沉声道:“头发长见识短,你可明白他这次中举,表示未来没有意外的话,就肯定能通过下一次科考!”
邓氏闻言,面色有些讪讪地闭了嘴,裴文灿招手将管家唤来,交代他道:“速查,今科解元崔云灏所有的底细背景,如今住在哪里,有多大年纪......越详尽越好!查清之后,即刻回复于我!”
“是!”管家立即应下,快步退出了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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