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政委刚才一直沉寂在容许悲伤的情绪里,直接被感染了,一时没有想起问这几个问题,现在一股脑的问出来。
“没有遗言,除了梦,他没有提到别的事,我和他没有争吵过....”
容许仔细回忆,肯定地说。
“你敢为你说的话负责吗?要知道如果是你和他发生争吵,或者因为你冲进去导致他的自杀,那你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你说的话是否都属实?还有没有别的补充?”
刘政委很有耐心的询问,态度还是很冷漠,说话的语气很疏远,完全是公事公办的态度。
“我说的话我负责,我说的都是事实,但我没法知道余乔当时的内心想法。我要对余乔的死做两点补充,第一点他是属于任务后心理创伤自杀,我希望上面能给与他的家人优待和抚恤。
第二点,他是一个勇敢的战士,这次的意外完全是精神折磨导致,我想您能替他申请应得的一切,包括荣誉和奖励,我已经替他申报了罗母镇的军功,希望最后能批准。
第三点,我想等你们彻底查清这件事后,对外的说法能够强调他的坚强和英勇事迹。”
容许提的三点全部都在为余乔着想,一点也没提到自己,刘政委有点诧异,他这是抱着要负责到底冒着被撤职的心理吗?
他无从知道,这就好像两个人博弈,只能看行动,而不能猜透对方的心思。
刘政委还想继续谈话,忽然听到桌上的电话铃响起来,他拿起电话筒,听到对面的声音:
“这里是央部军处办公室,你们区一个士兵战士的事我们已经知悉,我们这里给你们一个建议,请你们务必严肃处理责任人,彻查出现在宿舍的那两个人。
你们如有不便,请直接交给军委提审,走军事法庭的程序,不要给军部抹黑,更不能纵容任何人的恣意妄为,毕竟死去的战士是保家卫国的功臣战士!
你把我的话传给你们省军委的人听一下,我希望你们能引起高度重视,军部里要是出现胡作非为虐待士兵的领导,那是我们的耻辱和遗憾,请刘政委你务必要肃清这样的问题!”
刘政委听完电话,只能连连点头称:“是!好!多谢建议!”
本来这个电话不该在容许面前当面接的,但是对方显然来势汹汹,没有给刘政委说话的机会,噼里啪啦一口气说完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只剩刘政委内心翻江倒海....
军部最高办公室来的电话,他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那是谁...
即便电话是他的秘书打来的,那也是陆浩然的意思,他为什么会含沙射影的提到处理领导的事?
现在冷静下来之后,他仔细想想,刚才电话里好像提到了虐待?
难道他们上面也听说了关于容许虐待士兵的传言?
而且把余乔的死归咎在了容许的虐待和管理上?
容许刚才一直屏息听着刘政委接电话,这间办公室还是老式的电话,话筒的声音特别大,他一字不漏的听清了电话里的人说的话。
已经明白陆浩然要借由这次的事对他出手,而且是在这么关键的关头...
这就好像卸磨杀驴,用他去平罗母镇之后,现在就借用余乔的事一脚把他踢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