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只好一个人跟着齐二娘子,走到了二房的屋后面。
那里放了一只大缸。
缸上盖了一层用稻草编的盖子。
就只见齐二娘子踩着黄泥,将大缸上的盖子打开来,一股扑面而来的气味,让盛姣姣捂住了口鼻。
她蹙眉问道:
“二舅娘,这是?”
“造纸的稻草,我沤的。”
齐二娘子那平常棺材一般的脸上,此刻浮现着一丝笑容,她将盖子盖上,对盛姣姣说道:
“我第一次做这个,但做的还挺来劲。”
她在齐家,人是最沉闷的一个,不如大娘子齐周氏那样能说会道人缘儿好,也不如齐三娘子的武功高强。
甚至于,齐二娘子这人看起来,有时候还带了些阴沉。
但盛姣姣说的,要造纸的事儿,她不声不响的就做了。
一时间,让盛姣姣竟找不到什么词,来回应齐二娘子了。
又听齐二娘子说道:
“你和四佬在军营里的这段时间,我就整天琢磨着这个稻草造纸,第一回弄这个,也不敢做的太多,就只沤了一缸,等我做成功了,再多沤一些。”
“二舅娘”
盛姣姣开口,正要说话,前院突然有人喊道:
“姣姣儿,姣姣儿,你在哪儿?四佬又跑去哪儿了?”
是齐家大郎齐漳回来了。
他站在盛姣姣的窗子前面,轻喊道:
“家里头有人吗?”
盛姣姣还站在二房后面,闻言,仰头应道:
“有人,四佬练剑去了。”
“练剑?”
齐漳觉着奇怪,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天都快晌午了,这个时候还在练剑?
又回头看了看身后,从自己西营里带出来的军医。
他自知道齐桡被送回了家后,就带着西营的军医回了黄土村,想给齐桡看看。
结果一回来,就听说齐桡去练剑了。
齐桡的伤,能练剑吗?
他还待再问,二房屋子后面的盛姣姣,已经抬脚往前院走了。
一边走,盛姣姣一边问道:
“大哥哥如何回来了?”
“我带军医来看看四佬和阿爹。”
顿了顿,齐漳又问道:
“四佬去哪里练剑了?我去寻寻他,莫不是又打着练剑的幌子,跑到哪里去顽?”
原想着带个军医回来,既给四佬看看,也给齐阿大看看,结果齐漳回来,一个要看的人都没见着。
他阿爹没得说,这时候肯定是去民兵队了,那齐四佬呢?居然也不见了踪影。
鉴于齐四佬前两次不见踪影后,惹出来的祸事,齐漳现在一听说齐桡不在家,总觉得眼皮乱跳。
盛姣姣自然不能让齐漳去寻四佬,因为齐桡练剑的地方,就是屋后的土拗。
那里的一大片青菜都还没有收完。
而且昨天晚上,她和齐桡忙了半个晚上,还收了几背篓的苹果。
收好的青菜和苹果,全都堆在苹果树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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