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老李正想反对,看到张启年不悦的脸色,赶紧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顺从地打开了车门。
张启年长腿一迈,出了车门,看了旁边的小沟渠一眼,他上辈子的骨灰就被他妈和他哥撒在了这条臭沟里。
张启年进了小区门口,沿着熟悉的小路走到2单元的楼道口,上了三楼,停在了上辈子的家门前。
刘远紧随其后。
张启年伸手敲了敲门。
没有人开门,但他听到了里面吵闹的声音。
周庆民的老婆牵着儿子,拉着行李箱要走,周庆民手上拎着一个扳手,放出狠话:“你今天要是敢跨出这个门,我就打死你!”
周庆民的老婆瞪眼道:“你打一个试试!你以为我是你弟媳妇那样没娘家撑腰的人吗?
你今天要是敢动我一根汗毛,我那三个哥哥明天就能打得你生活不能自理。
你知不知道,我这几天在小区里跟人打招呼,人家都拿什么眼光看我?
他们说我鸠点鹊巢,说我黑心烂肺,说我跟你们是一丘之貉!
我还奇怪你哪儿来的钱买的这套二手房,原来这房子就是你弟弟的那套啊!
幸好我厚着脸皮拦着别人问清楚了!
你们娘仨可真是够心狠,居然联合起来把一个为你们家做牛做马了十年的女人赶出家门……
这房子你们爱住你们住,我可不敢住,我怕住了会遭报应!”
周庆民的老婆说完,便拉着站在一旁的儿子去开了门。
张启年看着曾经的大嫂,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大嫂说得对,他居然联合他妈和他哥,把一个为了自己做牛做马了十年的女人赶出家门了。
大概老天爷也觉得他犯的错太严重,所以才让他找了一天一夜也没能找到妻女吧。
前世杨晓燕明明在被赶出家门的当天,就回到了他们从前居住过的出租屋去了,小沫也仍旧住在这套房子里。
可一切都变了。
周庆民的老婆拉着儿子看了一眼站在门外的年轻人,把他当成了看热闹的人之一。
然后对着隔壁几家半开的门缝道:“大家伙都听听,替我做个见证。
我跟这两个黑心烂肺的人可不是一伙的。
我先前是被蒙在鼓里,以为这是他们买的二手房,鸠占鹊巢的事儿我可不会干。
我算是看出来了,做他们老周家的媳妇就没有好下场!
我不再对那狗东西抱有期望了,明天就跟那狗东西离婚!”
邻居们纷纷从门内出来,站在楼道上,听着周庆民老婆的话,看她的眼光都变和善了。
原来小画家的大嫂是个好的啊!那他们先前误会她了!
王婆子从房子里钻出来,哭喊着让儿媳妇不要走。
她一边拉住大儿媳妇,一边回头骂周庆民,道:“你这个死孩子,还不把扳手放下!你倒是说几句软话啊!我迟早要被你这臭脾气给气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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