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沫心里的恨意一下子被勾了出来。
她妈除了死脑筋,对周庆军一心一意之外,有什么错?
凭什么周家人要把她妈赶出自己的家门,霸占她们的房子,还要伪造出那样一张欠条,让她妈再还一笔巨债?
她又有什么错?
凭什么在自己的家里,还要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凭什么她小时候要被虐待,长大了还要被卖?
伪造欠条的一方是她自己的爸爸周庆军,他已经死了,被烧成了一抷骨灰。她想质问,想打想骂,都不成了。
可另一方的周庆民还活着,他还主动送上门儿来了。
她不再是前世那个又瘦又矮,营养不良,无还手之力,只能任由他们宰割的周沫了。
不把周庆民好好揍一顿,她实在是意难平!
前世,周庆民打过周沫多少次,周沫已经数不清了。
但最严重的那几次,她还是记着的。
周沫一拳打掉了周庆民的一颗牙,默默地在心里说道:“这一下,是你当初扇掉我一颗槽牙的债,我要回来了……”
她一记手刀砍断周庆民的另一只手臂。
“这一下,是你那些年用我的手臂灭烟头,在我手臂上留下无数个疤的债,我要回来了……”
她一掌拍在周庆民的头上。
“这一下,是你用酒瓶打破我脑袋的债,我也要回来了……”
“这一下……”
……
何山和手下几人守着王婆子和刘老头,不让他们乱喊乱叫。
见周庆民挨打,何山一开始还挺乐呵。
活该,让你来我老板的婚礼上闹!被打了吧?知道疼了吧?
可看着看着,他觉得不妙了。
照周沫这个打法,明年的今日,周庆民的坟头草就要三尺长了。
何山开口制止周沫:“小沫,小沫,别打了,为了这种人渣背上人命官司,划不来的。
你要是不解气,回头咱们再收拾他。
今天不行。”
周沫红着眼瞪了何山一眼。
何山吓了一跳,往后退了一步,小小声地说道:“今天真不行。
现场那么多人看着咱们把这三个人拎走的。
回头他们三个出了事,咱们肯定就是第一嫌疑人……
再说,今天是老板和老板娘的好日子,出人命的话,不吉利……”
周沫眼睛里的红色慢慢退下去。
躺在地上的周庆民见周沫也有怕的,伸出被砍了两个手指的右手,努力竖起两个手指,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赔…我…四百万,我…就…不告…你……”
何山不可思议地看向周庆民:“你这是用生命在诠释什么是死要钱呐。”
都被打成这样了,还惦记着要钱,也不怕有手拿钱,没命花钱。
周沫都被气笑了。
她直接掏出一个手机,用英文说了几句话。
不一会儿,就有几个高大的M国人出现在她面前,毕恭毕敬地喊道:“Boss!”
周沫点了点头,拍拍手回了婚礼现场。
她往前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喊了声:“何山,把人交给他们就行了。”
何山愣了愣,追上周沫的脚步。
他期期艾艾地问道:“那些见过血的人是哪儿来的?是你的手下,还是你干爹干妈的手下?”
周沫睨了何山一眼:“想知道?”
何山猛点头。
周沫道:“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