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盈盈所说的这个公子哥就是姬容的父亲,当年的姬侯爷姬长安。
她也是在候府呆的时间长了,听府里的人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听了个大概,当时还觉得那么严肃谨慎的人以前怎么有过这样的经历!
“什么《藕花》?我怎么没听说过?庭宜姐姐,你读的书多,你曾听说过这首诗吗?别是某人明明不知,却捏造个故事出来忽悠人呢!也就咱单纯无暇的雪怡会随便相信什么不知根,不知底的人!”甲板上一女子轻启朱唇,语带殇然。
那被唤作庭宜的貌美姑娘只是淡淡一笑,涂着丹红口脂的唇畔勾靥出遥遥不可及的飘忽,凤仙蔻丹的指甲在身侧挽了个兰花儿复又挑起,凤眼微抬,丝丝缕缕淌出淡淡妩媚,将清高与惑人融合的这般妙,夏盈盈也只见过这一人。
她道,“世间书有千万,谁敢说将这千万书看全了?许是这位姑娘当真见过,不过——我确是未曾见过!”
语气淡淡,却不知为何透着股轻蔑,表面上似乎是在替夏盈盈解围,但这隐含其中的意思,却是将胡编乱造的盆子扣在了夏盈盈头上,若是现在夏盈盈还不知是谁讨厌她,想给她难堪,那她当真是白白活了两世了!
明眸微动,盈盈起身,纤纤束腰上佩戴的饰品轻晃,发出细微的碰撞之声,清脆悦耳,懒懒一笑,拢了拢一头青丝,夏盈盈嘴角含着丝丝笑意,“想不到号称读万卷书的林庭宜姑娘也没看过!想来是小姐比较喜爱名人墨客的罢!只是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有些书籍虽不出名,但其中意味,谁知不妙呢?”
林庭宜气急,连脸上的表情都有些维持不住,差点没把一手保养得当的红指甲捏断——
这是在讽刺她沽名钓誉呢!!
林庭宜旁边那个阴阳怪气的女子瞧着还想发作,正巧游船渐渐靠岸,夏盈盈歉疚的看了眼王雪怡后就几步下了船,话不投机半句多,既然不喜她,何苦邀她一同,可怜王雪怡表妹做这个中间人两头难为!
将一船人丢在身后,夏盈盈也懒得去管她们心中作何感想,这点手段还不及候府上一个有野心的小丫头!以为这样她就会怕了?!
沿着细软的草地没走两步,就听有人喊,“表姐!等等我!”
不用回头看夏盈盈就知道定是王雪怡那个丫头,“今这个事是我对不住你,你去和你那些玩伴们好好解释一下吧!”
王雪怡不肯,撅着嘴道,“表姐我忘了和你说,庭宜姐姐之前就跟我打听过哥哥的事情,今早你还没来的时候我一时嘴快,将那日哥哥盯着你的事儿给她说了,没想到就造成了现在这样子,是我做错了……”
梳着葫芦髻的脑袋瓜子低了下来,小脸皱的跟苦瓜似的,哪怕是夏盈盈恼她随便将那日的事情说出去,也没了责备的心思。
怪不得那林庭宜自打她一上船就不怎么搭理她,原来是这缘故,这么一想王鸿运和林庭宜到算是佳人才子,别被王雪怡这丫头搅和了,还把自己给掺和了进去!
“算了!这次不怪你,但你日后万万不能将我和表哥扯在一起了知道吗?”
听着王雪怡的应答声,夏盈盈这才牵着她的手往前面停放马车的地方走去。
……
蜀中土质贫瘠,连柔嫩的绿草都很少长,多是杂七竖八的灰绿杂草,树总是颜色很浅,但绿的很翠,像上了颜料的画,滚滚黄沙过去,入目是一堵满目疮痍的城门,和一群神色肃穆的银甲莽汉,手执铁枪战守,黝黑的脸上隐隐有汗湿的痕迹,面颊深红。
风很小,几乎没有声音。
驻扎的城门外,隐隐约约可以听见蛮人的呼号。
从安宁祥和到身处重围,这些人的心里没有一丝胆怯。
一群筋肉虬结的汉子中,两个手持长矛并肩站在一起稍稍瘦弱的男子,才更加引人注目,他们的脸颊因为这蜀中的黄沙和烈日,开始泛红,身躯在盔甲的掩盖下渐渐厚实起来,看上去要不了多久就会像一个真正的将士一样,拥有浑身的气魄。
“怎样?荆山兄弟和祁连兄弟!站岗不好受吧!谁他娘的对着一片黄沙都不好受,别说蛮人了,他娘的连个鸟都没有!”两个换班的壮汉走到赵荆山和祁连身边,将腰间挂着的酒囊扔给他俩,嚷嚷,“兄弟从牙缝中省给你俩的,这偏僻地方连酒都买不到!”
赵荆山接过,拔开酒塞子就仰头几口,汗水顺着肌肉分明的脖颈流下,喉结上下一动,喝完长叹一口气,又扔给了祁连,对着那已经开始站岗的汉子道,“谢了,兄弟!”
“客气啥呀!都已经是自家人了,战场上老子后背都交给你们,还在乎几口酒?”满口粗话却叫人一点也不反感。
随他一道的汉子也附和,“是啊,你俩回去吧,站半天了还不累?傍晚还有训练呢!”
赵荆山和祁连应了声,才一同提这枪回了营帐。
日头渐渐开始西移了,然而这些人何时才能像平常人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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