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个上午,自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娇生惯养半辈子的惊鸿郎们,用心、用身体、用精神切实体味了一番什么叫世态炎凉人间百味。
“呕——”花容面色青白地逃出马厩,一把拉开罩在面上的绣着鸳鸯的巾帕,撑着膝盖干呕,他自己也记不清这是吐了第几回了,什么也吐不出来只剩酸水,胃里却如同翻江倒海。
“啧啧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害喜。别偷懒了,快来铲,还想不想在天黑前干完了?”施易一脸云淡风轻地探出头。
“你你你……面对如此污秽不堪的……怎么做到面不改色……呕……”说着又是一顿吐。
“小爷我本来没啥感觉,你这么呕来呕去,倒呕得我有些反胃。”施易翻了个白眼,瞧见花容面色惨白如宣纸,身体抖如筛糠,心下暗爽:你花容不是天不怕地不怕吗,怎的就怕了这区区牛粪?
面对死对头的嘲讽,花容实在没有闲力气还回去。他现在的视觉嗅觉全都被马粪荼毒,太阳穴鼓动着,阵阵抽痛。他背靠着身旁的旗杆顺势坐下来,闭目养神。
“诶?我说,你怎么还一本正经偷起懒来了?”施易带着一身恶臭飘过来,朝他狠狠地踹了一脚。
花容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般跳了起来,蹦出两丈远,捂着鼻子道:“别靠近我,你离我远点。”
施易一愣,扬扬下巴道:“你怎么不闻闻你自己?”
花容也是一愣,随后抬起胳膊真就闻了闻自己,继而两眼一翻,两腿一蹬,厥了过去。
自己给自己臭晕了?
施易:“……”
不禁仰天长叹,合着,原来自己多年来的对手竟这么弱?
花容施易负责清理马厩,云凛范小侯与颜昔三人,负责刷马。
阳光下,范流棋摸了一把自己手下那匹骏马的鬃毛,黑亮如墨,顺滑如缎,忍不住感叹一声,“真是好马!”
那匹黑马似乎听懂了这句夸赞,极通人性地抖了抖身子,打了个欢快的响鼻。
“范小侯如此喜爱它,何不骑上试试?”颜昔挽起袖口,拿起毛刷沾了水一丝不苟地刷了起来。
范流棋连忙摆手道:“不了不了,在下不通骑术。”
“不会骑马?”身后云凛拉出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系在桩上,惊讶挑眉,“君子六艺,御乃其中之一。世家公子皆有专门的马术先生相教,你怎么……”
范流棋一不留神脱口而出的大实话,露了自己的马脚,心下大为懊恼,只好尴尬地笑笑,思量着如何圆过去。
“大概是流画兄自幼卧病在床,侯爷心疼有加,不忍其受累。”颜昔手下动作不停,替她解释道。
“啊,对对对,咳咳咳……我一个药罐子,能保住命就谢天谢地了。”
云凛狐疑地看了她一眼,范流棋刷马刷得起劲,出了一层薄汗,面色白里透红的,在冬日阳光下闪着晶莹的点光。除了较常人瘦弱了些,怎么看都不像久病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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