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寸!别冲动!”李宪见这架势,连忙一把将其拉住,“永和,永和,别……”
他本以为及激动之下梁永和这个老实人想要打架发泄,却没成想,梁永和直接对着那群怒气冲冲的食客深深鞠了一躬。
“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对不起。”
见到这,前来劝和的服务员舒了口气。其实刚才梁永和进门儿的时候掌柜的就感觉不妥,但是没办法,客人来了总不能往出赶。好死不死的是,旁边儿那早上订的包间人一来,居然是个祝寿的。而此时的店里,已经没了安排的地儿。
对方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见梁永和认错,见到了桌子上的遗照,再听着旁边儿李宪说要给结账,一家人也就没计较,直接挥了挥手,让梁永和换个地方。
哪成想,悲恸之下又喝多了的梁永和直接走到了包厢,要给老人敬酒赔罪。
“老爷子,祝你健康长寿。我羡慕你的儿女们,真的!真羡慕他们。他们还有尽孝的机会。您岁数大了,一定要好好的。人太脆弱了,说不上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就没了啊!想吃啥就跟他们说,想喝啥就跟他们要,千万别跟我爹妈一样,苦了一辈子,什么福都没想找就……呜……”
“呜!”
在一众儿孙铁青的脸色之下,包间里那本就风烛残年的老头嘴一歪,也跟着呜一声哭了出来。
……
被人从全聚德扔了出来之后,梁永和已经醉得不省人事。
李宪只好带了遗照,将其扛着,回到了酒店伺候了一宿。
对于男人来说,悲哀的事情大致有三件;错过一段伸手就能抓住的爱情,后悔半生。年轻时便立下大志,到头来却一事无成。然后就是子欲养而亲不在。
看着床上梦中犹在痛哭的梁永和,李宪默默的点了根儿烟。
心里想着这次卫生巾的事情稳定下来,的回邦业去多待一阵子。现在宅子快修好了,天也暖和了,将李道云李友邹妮和吴胜利接过来多住几天。
再就是……没事儿就修理李匹的臭毛病,得改。
一夜无话。
次日一大早,李宪本想陪陪醒了之后一声不吭的梁永和,却没成想央视那边打来了电话,说是广告案已经定下来了,让他过去看看行不行。
没办法,李宪只好和酒店交代了好好照应之后,赶到了央视广告部。
这一次接待他是个小年轻,李宪客气的敬了烟,才拿起了那份薄薄的策划案。
原想着央视出品,就算是水平高不到哪儿去,但是也不会太含糊。可是当他看着那无限类似“急支糖浆”范儿的广告策划案时,对于权威和专业的概念在一刻之间被颠覆。
见李宪皱着眉头不说话,那小年轻问了句:“还行吧这?”
李宪心说行你大爷!
十万块钱的制作费,就给你爹这么对付?
“我觉得,这个广告可以更走心一点儿。我想要的是体现出我们唯你卫生巾快速吸收的性能,以及新的护翼对月经期女性的呵护。”
“李总,你们的广告时长可就五秒。”听到李宪对这个广告案不太满意,小年轻有点儿不悦,点了点桌子上的合同,道:“五秒的广告,你还想做出花儿来啊?”
昨晚李宪一宿没睡好觉,外加上因为梁永和的悲惨遭遇,心里本来就堵。现在看着对方的态度,心头一阵无名火起。
五秒广告怎么啦?
五秒广告老子一个月得花七十五万,三个月就是二百来万!
二百来万,够尼玛梁永和带着他爹妈在京城玩儿上十年!
他腾的一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十万块钱的制作费,你他妈不给我做出花来可以,可是就给我做成这个逼样?大街上找个人用脚都他妈能做出来的东西你拿过来糊弄我?”
“哎?”见李宪暴起,那小青年一愣,也来了脾气:“嘿他妈的,脸也给你做出来的,你还嫌上了?横什么你横?一个早间时段的广告,你他妈还真拿自己当角儿了是吗?还大街上拉人用脚都能做出来,话给你撂在这,我们就这个水平,你爱做不做!”
此时的央视大楼还不是后来的大棉裤。
里面的设施和房间还是老式的,这种接待室的房门隔音也做的一般。
正当二人在屋子里对喷的时候,门外,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短发女人刚好走到门前。
听到里面的吵闹,眉头一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