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办?
只能求爷爷告奶奶的去反应,去协调。比如妇女需要法律援助,妇联给法院打电话。妇女需要酒业,妇联跑去劳动局磋商……
而在下岗浪潮之下,这种磋商和协调换来的,往往都是敷衍和搪塞。
说白了,国家一下子释放出这么多的闲置劳动力,所有的政府服务机构都面临了巨大的压力。各个部门现在都是泥菩萨过河,自家的屁股都来不及擦,哪有心思去管别人上厕所带没带纸?
所以,一听说新北集团那个年轻的董事长想跟自己见一面,丛文魁当即终结了工作会议,火急火燎的就赶到了新北集团。
集团里,李宪刚刚跟张大功和陈树林等一众老伙计碰了头。一碗水端平,各自发了开工红包之后,大家伙又闲唠嗑似的将新年的工作部署大略聊了聊。
这边儿正聊着呢,带着两个随员的丛文魁便在集团前台小妹的带领下进了门儿。
见到坐在会议室主位上,未着西装,未打领带,两只白衬衫袖子高高挽起的年轻人,丛文魁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跟前。
一把,就抓住了李宪的手。
“李董你好你好!新年好!”
李宪此前没见过丛文魁,以至于当这个留三七分头,浓密的头发上散发着一股头油味儿的精壮男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时,他都惊呆了。
这尼玛,哪儿来的跑腿子啊!
再打量了丛文魁身上那皱巴巴,似乎是糊了一层烟油的棕色皮夹克,李宪抽了抽嘴角站起身来。
“您就是妇联的丛主席吧?”
“没错没错,李董,虽然咱俩没见过面,但是对你我可是神交已久啊!”
“嗯,这话丛主席说的不假。年前李董没在家那会儿,丛主席在咱公司熬了五六天。前台接待小王那会都说,丛主席把咱新北的部门架构树图整个都背下来了,咱集团分公司副总以上的干部,丛主席认的比她还全哩。”
坐在李宪身边的陈树林忍不住吐了个槽。
李宪知道,他说的就是年前丛文魁在新北打秋风,死皮赖脸额走了五十多万赞助的事儿。
对这,他也是哭笑不得。
不过这一次叫丛文魁来,可就是要主动送上门儿给他打秋风的,可不能怠慢。
李宪狠狠瞪了嘴欠的陈树林一眼,在丛文魁尴尬的笑容之中,让会议室里的众人各自忙去。
待众人离去之后,让接待员重新换了茶水,亲自端到了丛文魁面前。
“丛主席,老陈就是一张破车嘴,别理他胡咧咧。来,喝点茶水。”
丛文魁双手接过,笑的有点儿干,“李董这是哪里话,也不赖陈总……这个赞助的事儿……说起来我们自己都不好意思。去年前前后后我们妇联没少麻烦咱新北。说白了吧,像咱们新北这样能掏钱的,那就属实是给我们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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