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秦牧隐教她怎么和老夫人说及时看他躺在床上也不会让老夫人担忧的话。外边包括皇上都知道他受的重伤,做戏做全套,他自然要学得像样才行。
黎婉半信半疑的和老夫人一说,老夫人真的没有怀疑,还与她说,“亲家公,亲家母来,也让牧隐躺在床上,他们的人品没话说,可是还有下人不是?”
黎婉铺垫这么多,就是等她这句话。
刘家人上门做客,老夫人肯定要去画闲院,见秦牧隐躺在起床上,会不会起疑是问题,她这么一说,就完全不用担心了。
给老夫人请了安,一行人相携着往画闲院去。
黎忠卿是男子,黎婉收拾了西次间出来,秦牧隐往里边摆了两本书,也能让他打发时间。
午饭,秦牧隐在屋里,黎城黎威黎忠卿一桌,她们三人一桌。
有黎威在,桌上的气氛极好,好几次,老夫人被逗得笑得合不拢嘴。
用过午饭,老夫人走了。
黎婉借故有话和刘氏说,让紫晴招呼两个婆子下去休息,实则,是要让紫晴探探二人的口风,当然,她不信任紫晴,让紫兰跟着。
刘氏拉着她说起刘晋元的亲事来。
黎婉反感得很,不想听,谁知,刘氏说的不是刘晋元,而是林氏和方氏。
“你外祖母现在也知道惨了,你舅母以前不显,你表哥得势后,本性才暴露出来,管着你外祖母的银子,说是要换大一点的宅子,你外祖母又是个受不得人忤逆的,两人闹僵了,宅子里鸡飞狗跳的!”
黎婉早就料到林氏和方氏会闹起来,没想到这么快。
黎婉见刘氏微微蹙着眉,“娘,你想做什么?”
刘氏握着黎婉的手,叹了口气,“婉儿,你外祖母找我说不在刘宅过了,要来跟着我,你觉得怎么样?”
黎婉目光渐渐冷了下来,嘴角透着嫌弃,“哪有儿子活着跟着女儿生活的道理?外祖母的性子不是我说,也该吃一些苦头,娘,你心里打定主意了就别再改,她们的生活与我们无关!”
刘氏要是心里没拿定主意不会说,说出来就是希望有人支持她,需要人支持她的,大多是她心里没底的事。
刘氏面色一松,“说我心眼小也好,记恨也罢,她们一家的事我不会管的,我也是这般和你外祖母说的,你舅舅还在,下边还有晋元,我要尽孝心也不是这么个孝敬法!”
黎婉极其厌恶林氏的嘴脸,有今日也算活该,恶人自有恶人磨。黎婉突然想起一件事,问道,“娘,可有谁劝你把外祖母接回府?”
刘氏把林氏接回黎府,刘家会被人指指点点,但是,刘氏也不落好,旁人会觉得刘氏是个爱嚼舌根的钱,婆婆与儿媳吵架,女儿不帮忙劝架,而是在一旁煽风点火把人接到她府里,结果可想而知,可能是方氏不孝顺忤逆婆婆,刘氏要是横叉一脚,错的被骂的就是林氏了,刑部尚书还空着,黎忠卿还有机会呢。
“怎么了,李婆子劝过我,我觉得她说得也有理,总不能让你外祖母流落街头吧!”刘氏已经回绝林氏了,现在她也不好反悔。
黎婉眸色一深,林氏真要到了流落街头!那该多好,倒不用她费尽心思找刘晋元的把柄了。
担心刘氏耳根子软,要是林氏和方氏串通好了,设计她都说不清楚,“娘,无论外祖母说什么你都不要答应,年底了,回京述职的官员多,许多人都盯着刑部尚书的位子,稍微犯了错,被御史台揪住,就毁了爹爹一辈子了!”
黎婉故意把话说得严重,刘氏可以让她拿黎府的银子给刘家人买宅子,却不敢拿黎忠卿的前程去拼。
“娘还不知道?放心吧,就是你外祖母流落街头我也不把人接进府里,行了吧?”刘氏笑呵呵道,总觉得女儿进了侯府越来越有当家主母的气质了,说话有理有据,老爷说的恩威并施就是这个意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