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只说了一句，知道了。”

顾凛似有些意外，又好似并不意外。

“知道了，下去吧！”

冯程似乎还想说点什么，但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怎么了？”

冯程迟疑了片刻道：“恕属下多嘴，少将军之前不是答应了苏姑娘要与少夫人和离吗？如今怎么……”

顾凛闻言抬眸看他：“你喜欢苏姑娘是吗？”

冯程面色一红。

他之前的确对苏云卿有过心思，而且也不止是他喜欢苏云卿。

边关三年，苏云卿凭借自己的能力得到了所有将士的认可。

她有勇有谋，性格活泼热烈，很难让人不倾心于她。

然而，宋南枝上回的那些话却点醒了他。

他以往只看到苏云卿的好，却忘了苏云卿除了能力以外，品行算不得端正。

她明知道少将军已经成婚，且妻子正在家中等着少将军回去，却在军中光明正大的追求少将军，丝毫不顾忌双方名声和男女大防。

还声称爱情不分先来后到，她只不过是比少夫人晚认识少将军而已，不管是少夫人还是少将军，都不应该被所谓的包办婚姻，盲婚哑嫁毁了自己的终生幸福。

当时，所有人都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可若是仔细想想。

爱情虽不分先来后到，却分礼义廉耻。

不管如何，少将军成婚了是事实。

整个上京城的人都知道，少夫人才是他三书六聘八抬大轿迎娶的正妻。

苏姑娘的行为，说的好听些是追求所爱。

说的不好听，那便是勾引有妇之夫……

冯程想清楚这些后，对苏云卿的好感顿时大打折扣。

如今顾凛问他是不是喜欢苏姑娘？他眼底有些茫然，竟不知对苏云卿是仰慕，还是爱慕，亦或者是被她那些话灌输了所谓的新思想，所以糊涂了。

“属下对苏姑娘只是仰慕罢了。”

顾凛闻言莫名的松了口气。

冯程是奶娘的儿子，自小与他一同长大，亲如兄弟。后来又一起上了战场，是过命的兄弟情义，因此他不希望，他们之间会因一名女子而产生隔阂。

冯程也不再问他对苏云卿的态度，因为他看得出来，少将军对和离一事迟疑了……

顾凛在客栈住了几日，还是被秦氏揪回家了。

“我瞧你是真的不想要媳妇了。”

顾凛不解。

秦氏恨铁不成钢，又见儿子一副不开窍的模样，只得问他：“你觉得南枝如何？”

顾凛不知他娘说的是哪方面，不过宋南枝不管是哪方面都不差的，故他回答：“挺好的。”

“你既觉得好，为何不回家睡？”

顾凛：“……”

他觉得这两件事似乎扯不到一块儿去。

秦氏见他还不明白，顿时无语了。

索性直白道：“南枝那般优秀，你若是再不抓紧机会小心被别人抢走。”

顾凛觉得他娘多虑了。

倒不是他对宋南枝的魅力没自信，而是他觉得宋南枝不是那般随便的人。

“娘，这是我与她之间的事，您就别操心了。”

秦氏斜了儿子一眼：“行！这可是你自个说的，别到时候媳妇跑了，再来找老娘拿主意。”

顾凛：“……”

他还想说什么时，便听秦氏接着道：“我可是听说，昨日李老夫人的宴会上，许多官家公子对南枝投去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