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张嫣内心无语,若是她懂得后世的一些名言的话,一定会说:撒狗粮,最好离她远一些。
“我,我还以为皇上不要我了。”
周皇后此时就不像是一位历史上,通情达理,贤良淑德的那个女人。
仿佛久别重逢的小妻子。
“怎么可能不要你了。”
朱由检说完,看向周围的太监和宫女道:“这里暂时不需要你们伺候了,先出去。”
等到此地没了外人,朱由检才随意的找了一张椅子坐下,瞧着两位皇后掩饰奇怪的看着他,仿佛在说:孤男寡女,你就不怕说出闲话?
可惜朱由检没有读心术,不知道两个皇后心里想的是什么。
“这几天你们也知道,朕刚刚登基,皇宫里可是危机四伏,只有我安全了,你们才不会受到伤害,也是迫不得已的事情。”
朱由检说的是心里话,实际上在整个皇宫里,他目前能够信任的只有周皇后,和张嫣张皇后。
毕竟是经过了历史考验的。
“想哥哥在时,说:吾弟当为尧舜。命我次日继位。”
“那一刻,整个大明的江山就压在了我的身上,战战兢兢,如履薄冰,都说皇帝当着舒服,可谁又能知道其中的大恐怖。”
朱由检知道自己能够熬过一个月的危险期,可是每天晚上都被从梦中惊醒的。
到现在他睡觉的时候,枕头底下都藏着一把宝剑。
两位皇后是他的重视听众,在朱由检说起这件事情的时候,仿佛又回到了当时风雨飘摇的日子。
整个紫禁城一片素白,哀声不断。
“这一个月,我每每思虑朝局为何如此糜烂,是边兵打仗不卖力,还是老天爷在让整个大明受苦受难?”
“后来我才想明白了,大明的隐患,不在建奴,也不再老天爷,而是在这紫禁城了,在这朝堂之上。”
“哥哥宵衣旰食,恭简辛勤,年尚胜壮,却也以劳累致病而死,我这个做弟弟接过了这个江山,每每都是心忧如焚。”
“然,天下积弊久已,非一日所能肃清,好比人之重病,病去如抽丝,须得慢慢调理才行。”
“民事,兵事皆是如此,可朝堂之上却各有主张,都建议要用猛药,可猛药是真的为了治病而出的吗?我看不见得。”
朱由检说着心思,也说越是气愤,可如之奈何?
“整个朝堂之上,我能用谁?我知道张皇后都可能对我重用魏忠贤和客氏不满,可我能怎么办?不用他们用外面的那些大臣,相信用不了一年的时间,建奴就要打进紫禁城了。”
这也是朱由检日思夜想最恐惧的地方。
论朝堂权谋,他不如那些大臣,论带兵打仗,还好有他的老师孙承宗在外支撑。
他只能另辟蹊径,寻求自己所熟悉的方法来治理这个国家。
以前看书总觉得,治国简直太容易了,皇帝也是谁都能当的,可就算是知道了后面的历史发展方向,也是生怕行差踏错。
朝堂上的那些文人,只是见识少了一些,可不是不够聪明。
只要他敢动改革的心思,绝对会是第二个王安石,第二个宋神宗,到时候大宋的下场,也就是大明的下场。
有时候想一想,两个朝代只相隔了几百年,结局似乎都一模一样。
好在宋朝最后还有大批的文臣在崖山跳海。
而大明只有“水太凉,头皮痒”这些混蛋。
“让两位皇后看笑话了。”
朱由检一阵苦笑,能够有人倾听他的心里话,也让他舒服了许多。
“皇上辛苦了。”
此时两位皇后才知道,朱由检身上的压力有多大,她们其实也是有外面的一些渠道,知道一些朝堂上的消息的。
而且已经有不少文臣通过她们两人,传递的最多的话就是搬到魏忠贤和客氏,然而听了朱由检的想法,才知道外面的那些文臣,给她们说的似乎不是很靠谱。
“辛苦什么?比之外面那些在田地里忙碌一年,还吃不饱饭的农民来说,我就是在享福。”
朱由检摇头失笑。
接着又道:“我想要让你们出来做事,不知道愿不愿意。”
皇后张嫣小嘴张了张,叹息一声道:“后宫不得干政,这可是太祖皇帝规定的。”
朱由检道:“太祖皇帝还说太监不得干政了,他还说了不许贪污**呢,你们看看不用太监,我还能用那些人,而那些大臣们,你不会真的额以为他们是在为国为民吧?做一年官不贪污个几百万两银子,你让他们喝西北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