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松是个见了谁都笑的人,我刚来的时候,他们医院正在进行装修,我来派出所的时候,所里一个人都没有,打听了一下,才知道他们医院那边有人闹事,当时我跟着县局的领导,就一起去了医院。路上,县局的领导还给我讲过这里的事情,据说谭松曾经是个采药人,后来直接在这个地方就开始盖医院,但是这个医院前前后后盖了四年多,中间因为费用问题停工了四五次,每次都有工人闹事。但是,很神奇的是,每次停工之后,谭松都会消失,然后过一阵子就会带着钱回来,工程就继续。”
“我第一天来,局里的领导就是在医院快要完工的工地上把我交给赵所的。”
“赵所这六年都没有变动?”柳鹏程打断了一下。
“嗯,他来了七年多,一直没变动。上一任所长叫孙正义,有一年夏天下暴雨,出去执勤,牺牲了。牺牲的原因,和这家医院有一点关系。当时正好这个医院的工人在那边闹事,下暴雨,工人们都躲在棚子里,结果山洪把棚子冲走了,孙所长去救人,把自己搭上去了。总之,派出所和这家医院的关系非常差,这个是前提。我听说此事之后,我恨不得这个医院倒闭才好。”
刘鑫接着说道:“我去的时候,医院已经要投入使用了,但是工程款没有结,工人们闹着不让开业。当时谭松不在,谁也联系不上他,给他发传呼也石沉大海,后来有人给他发传呼,说如果三天内不回来,就带着工人开始砸医院,也没有收到回复。当天人都散了,我们就一直在等,等了两天,谭松就真的回来了。他带了3000块钱回来,给工人分了一部分,并且许诺一个月后会把钱都带回来,如果不带回来就砸医院。再后来,他真的把钱都给了,但是他受了伤,像是被人打了,我们问他,他也不说具体情况。”
“本来这个事就过去了,可是他那个地方,警情是真的太多了。”刘鑫说这个话的时候,有些恨得牙痒痒,“我这里,至今都放着两套案卷。”
说完这句话,刘鑫从从自己的床底拖出来一个破旧的纸箱,里面用线状封订了大概十几本案卷。
“我一开始也没关注那边的杂事,因为多是工资纠纷,谭松并非不给钱,他一直在尽力筹钱,所以派出所肯定不会抓他,就是比较烦那里的警情多,但是后来有人来报案,说是家里的男人失踪了。我给这个人取了笔录,这个报警人说,她老公和谭松是同一个县出来的,结果人不见了,找谭松谭松就说不知道,已经失踪了几个月了。我们找到谭松,谭松就矢口否认,不承认报警人的老公与他有关系。当时是跨省失踪案件,我们打电话联系谭松老家的公安,也没有发现存在什么关联,案子就搁在这里,无从查起。”
说着,刘鑫指了指这些案卷:“这六年时间里,我陆续遇到了五个来找谭松要人的,都是家人失踪,但是都没有后续进展。再后来我顺着这些家属往后查,已知的失踪人员有13位,但是没有一条证据指向谭松。这年头...”
柳鹏程没想到这里面还有这种事。实际上,这个年代,家里人外出打工然后失联的事情不算稀奇,有的客死他乡都没人知道,但是这么多情况指向谭松,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赵所也认为这里面有问题,但...就是查不到,到现在没有一个案子立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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