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现在的人,别说精米,就是豆饭,都不一定能吃得上。这还是一天两顿的情况下。
在他们看来,这样的消耗,也难怪赵束要赶他们走。这样的观念,其实和那种认为皇帝用金斧子砍柴的想法是差不多的。
论起权势,柴米油盐,才是他们的衡量标准。
“不然呢,楚国那么大,那么富,也不过才养了五万人而已!”
如此一说,两人又点了点头,觉得颇为有道理。
“可是,也不能就因为这些事,就赶走我们赵国的救命恩人吧!”
“对!这种忘恩负义之事,实在是小人行径!”
看着两人义愤填膺的模样,那贵公子挥了挥手,说道:“好了,本公子酒也喝完了,就不和你们多废话了!”
贵公子说完,便起身,向着酒馆外走去。
那两人也不敢阻拦,只是连声道了几番谢后,便有转过头,去找自己的熟人显摆了。
而令这两人没有想到的是,那说自己酒喝多了的贵公子,在街道上,七拐八拐之后,又进了一家酒馆。
只是,与先前那纯粹吃饭的地方不同。这里进出的人,明显都是家境不错的。衣着不说,谈吐之间,也是彬彬有礼。
比起酒馆,更多像是红绿勾栏这种地方。
贵公子刚走进去,瞄了两眼之后,便向着一处有些偏僻的地方走去。
“这不是王兄吗?”
“哦?原来是李公子。来来来,快快入席。”
“这两天邯郸不太平,王兄也出来玩乐?”
“谁说不是呢!刚走了汉人,又来了楚人。汉人倒还好,楚人一来,连相国的命都没了。这不是抹了我赵国的面子吗?”
“你这消息不准确,我可是知道……”
八卦几乎是人类的天性,哪怕是男子也不例外,只是八卦的内容有些不一样罢了。
现在,一听似乎有什么秘密藏于其中,那王姓男子也是来了精神,一边给贵公子添酒,一边听着。
贵公子的确像是一个混迹这般场所的人,能说会道,硬是将这王姓男子忽悠得结结实实的。
当然,那种口粮之说,自然是不能再用了。到了这个阶级,大多数都是有点眼界的,那种话,说出来只会让人笑话。
只是,将赵束说成因为以前得罪过楚国,见汉军退了,邯郸危急解了,便想再赶走楚人。
虽然这样的理由还有些牵强,但是倒也说得过去。尤其是贵公子的口技不错,神情又不似作假,便引得那王姓男子深信不疑。
除了这个贵公子之外,邯郸城中,还有不知多少的人,在做着同样的事情。
这些人,上到达官显贵的子嗣,下到贩夫走卒,应有尽有。无一不是在给赵束抹黑,给夏桓和楚国添分。
不过,因为人的不同,有的人说的令人深信不疑,有的则是漏洞百出。
但这些都没有关系,所谓三人成虎,说的人多了,那假的便也可以成真的。
至于那些真正能够触及到秘密深处的,要么已经被夏桓收买,要么,则是已经成了邯郸城外的一捧黄土了。
当然,夏桓所做的这些,主要的还是隐瞒那些中基层的人而已,对于真正处在金字塔顶端的人,再多的掩饰也没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