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尉摆了摆手,大义凛然道:“本官一心为民,岂会怕此!”
沈忱没动。
林溪疑惑的看沈忱,县尉也疑惑的看沈忱。
师爷一把捂住了自己的脸,暗暗拽了拽县尉的衣袖。
县尉又狐疑的看他。
师爷见县尉没看懂,只好自己站出来,道:“沈相公说的是,那便有劳沈相公。相信以沈相公的能力,一定能审出我们想要的信息,小的和县尉静待佳音。”
县尉:“???”
他可没这么说过!
沈忱这时点头,道:“会的。”
话落,他便带着林溪走了,前面有捕快领路。
县尉倒不至于众目睽睽之下不给师爷面子,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走远,他回头瞪师爷,一副“你最好给我一个满意的解释”的表情。
师爷无奈的道:“大人啊,我们先临县找人,掌握不少信息,才给了他们方便,最后得以把嫌犯捉拿归案。临县的人都夸您是英明神武,早有决断。”
县尉洋洋自得:“这是当然!”
师爷紧接着道:“可这是因为余家案子里,犯人咬出那位的夫人。那位可不是为了我们才找这个犯人,是为了他身边那位。您早先不还不乐意吗?如今人找到了,人家自然是私下有事要和嫌犯说,咱们跟过去做什么?还不如卖个人情。”
县尉一听,恍然大悟,又觉不是滋味:“我这个县尉,事事看他脸色,还有比本官更憋屈的吗?”
师爷心说,当然有,比如他。他日日要严防死防县尉行差错,可累死他了。
当然不能这么说。
师爷熟门熟路的道:“话不能那么说,大人,您想想看,你不也因为那位得了很多上面的照拂。而且,那位解决的事,最后不都归到您功绩里了?小的可是听说,上面马上就要升迁您了。”
这些话听的县尉舒坦。
被哄的高兴,县尉拍拍师爷的肩膀,豪气的说:“真要这样,本官一定带着你升迁。”
师爷连连称谢表忠诚,心里却是想,他当然得跟着走。不然,他上哪儿再找个像县尉这么好骗好哄能叫他捞好处的上司?
……
另一边。
林溪和沈忱很快就到了大牢入口。
沈忱迟疑了下,拉住林溪,道:“里面会有些吓人,你真的要进去?不若我让他们将人提出来,在外面审。”
“没事,我胆子大着呢。”
林溪肯定的说,让沈忱放心。
一旁的捕快忍不住看他们,心里称奇。以前可没见这位沈相公怕谁会被大牢里的情景给吓到。
他们经由入口进去,前面先是几层台阶,走下去是一条向里延伸的同路。
林溪好奇的跟着到尽头,看到捕快拿出个令牌给守门的人看,对方才开门让他们进去。
林溪才走过门,就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夹杂着血肉腐烂和排泄物的臭味,以及各种阴潮生霉的怪味。
她皱眉,看到面前仍然是一条长长的过道,两侧有一件一件的牢房。他们走过,她看到每间牢房都有些身着囚服的犯人,有的已经奄奄一息,狼狈不堪,有的痛苦挣扎嚎叫,有的面如死灰绝望的靠在墙根,还有看到他们立即扑过来叫冤枉的人,撞的牢门框框直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