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灵均看林溪的眼神很奇异,“金陵城的官员为何如此做?”
“因为旧楚遗族。”林溪说。
宋灵均眸光一变。
林溪道:“金陵旧楚遗族颇多,数年经营,他们笼络人士各异,做什么的都有,不足为奇。再者,平白无故出现瘟疫,若是朝廷知道了,他们的乌纱帽也不保了。”
“若我猜的不错,山中出现过的行军痕迹,也是旧楚遗族的。甚至于,他们虽然决定起事,但应该没想过那么快就付诸行动。是沛县瘟疫出现的太突然,打了他们个猝不及防。所以他们不得不加快脚步。”
“同时,他们的人手也不够,就来沛县直接抓走很多年轻壮力用,这样也能加快沛县的灭亡。可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们带走的人手里,已经有感染了瘟疫的,就把瘟疫带进了金陵城。”
这是林溪根据目前所得到的消息,能推断的最合理的解释。
林溪问:“宋县尉,我猜的可对?”
宋灵均直视着林溪,目光几经变化。
林溪说不上来宋灵均看她的目光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她确定一件事,她猜对了。
果然宋灵均颔首道:“是。林姑娘自己猜到的,不是本官告诉你的,如此,沈兄也怪不到本官身上了。”
还真是沈忱。
林溪一瞬间真是又气又心疼。
气沈忱想都瞒着她,又心疼沈忱在她不知道的时候,背负那么多。
说到沈忱,林溪就忍不住了。她问:“那宋县尉和我相公是怎么回事?你们何时联络上的?为什么沈忱早就给杜不由、王守他们传信,安排他们来沛县找你接头?”
宋灵均对这些说的痛快:“我科考过后,在京中做了段时间闲职,然后才被指派任职沛县县尉。赴任不久,我便和沈兄通了信。我一直晓得沈兄帮我找人解决了书坊一事,也知沈兄也嘱咐人照拂过我家中人。”
林溪回想了下。
好家伙,当时沈忱不是和她在忙开铺子的事吗?
那时沈忱和她是一样从早忙到晚,分身乏术,她压根没余力再去关注别的,沈忱却还能兼顾到那么多事??
还有后来同样忙一晚,她累的睡的人事不省,但沈忱还有精力离开去见王守。
这真的是正常人能做到的吗?!!
“至于此次沈兄将杜兄他们安排到我这里的事……”宋灵均翻了翻地上的公文,好不容易找出道已经发旧的,递给林溪。
林溪接过打开一看,发现这是道向上禀明沛县先前多人失踪之事的公文。
她疑惑:“这个给我看是……”
宋灵均认真解释:“我头一次做官,很多公事都不懂该如何处理,力有不逮。怕不能给百姓公道,因而我先前常常会写信给海县的陈兄请教。后来陈兄领旨回京赴任,他临行前告诉我,我还可以请教沈兄。沈兄面冷心热,会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