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说明,由飞燕草提炼而成的异香,并非最近才出现。我娘子都一眼看出飞燕草是制作原料,而你又熟悉认得飞燕草,没道理不清楚。在进入客栈下暗室前,你也定然已在其他地方接触过异香。”
“由于飞燕草生长在边塞西部,你也一定第一时间意识到,有胡人在这片出现。可我提审昨晚抓到的那人,他并非胡人。”
林医令都想捂住耳朵不想听下去了。
可沈忱偏偏不停。
“你和那两人一起生活已久,不可能在他们身上发现不了异香的痕迹,也不可能意识不到他们与胡人接触过。”
林医令哎呀一声,背对着沈忱,闷声道:“老夫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沈忱也不强求,起身道:“可以,我去找我娘子来问。”
“等等!”
林医令立马叫住他。
沈忱淡淡看林医令,一副并不意外的模样,气的林医令跺脚,心想终于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看这小将军不顺眼了!
林医令不情不愿的说:“老夫就是早就知道怎么了!”
沈忱坐回去,“洗耳恭听。”
林医令冷哼一声,板着脸道:“是,老夫确实对胡人多有了解。数月前,曾在别的地方发现了那异香,里面还有飞燕草。”
当时林医令的心里简直掀起惊涛骇浪。
当然他没有那么多阴谋论,他只是反射性的想,是不是阿泽娜最终还是觉得气不过当年他骗她,放不下,所以专程来中原找他报仇。
如今大秦与胡人交好,稍稍动点手脚,的确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大秦。
可阿泽娜毕竟身份贵重,要是被发现,指不定大秦会做什么。
林医令到底放心不下,只得顺着异香一路调查下去。
“然后老夫就查到一个叫月琴的歌姬身上,她不但偷偷和胡人来往,又和京中的人来往。”
“京中的谁?”沈忱问。
林医令翻了个白眼,“这老夫怎么知道?老夫又不是秦人,怎么可能会到秦人最多的地方冒头?大秦皇帝可是个卸磨杀驴的,金陵里被杀的楚人还少吗?”
沈忱听着这话没有作声。
林医令坐回去,正色道:“但老夫可以保证的是,那月琴联络的胡人,不是西部阿泽娜一脉的人。当日我只查到些蛛丝马迹,又因这月琴是县尉的人,我没有靠近查探,只能隐约根据查到的猜出,她联络的应该是阿骨打的人。”
沈忱看他一眼:“你与这阿泽娜曾有旧情。”
林医令顿时急了:“老夫和她早没有关系了!也不是有意隐瞒洗脱她的嫌疑!就算没有查过,老夫也能断定,只可能是阿骨打那小子的人!”
沈忱问:“为何?”
林医令道:“还为何?七年前死在京中铜雀台里的胡人,你忘了吗?你难道不知道那是阿骨打的什么人?”
沈忱眉头一皱:“那是胡人使节。”
林医令无语道:“看来你还真不知道。那不单是胡人使节,还是阿骨打的亲舅舅,和他一向感情深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