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忱眉头微皱,复又展开,道:“没事,二宝就是……有些烦恼。他和三宝不同,会自己想通的,如果想不通,会来找我。”
林溪知道沈忱一贯了解几个孩子,听他这么说,放下心来。
到傍晚,林溪和沈忱带着二宝收拾好,便做马车去了杨世忠住的地方。
然而在半路上,沈忱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微变,掀开车帘对外面的马夫道:“去衙门!”
马夫:“可是杨大人……”
“我说去衙门,别让我说第二遍!”
沈忱面色一寒。
那人头皮一麻,不敢再说什么,赶紧调转马头。
林溪和二宝都有些不解:“怎么了?”
沈忱开口,又似乎在顾忌着什么,只道:“等到了衙门,之后我再告诉你,娘子。”
林溪更疑惑,不过没再问了。
三人很快到了衙门,沈忱不待车停稳,就直接跳下了马车,大步流星地走向衙门大门。
没几步,沈忱想起来林溪,猛地停下,回身快步回来,伸手扶林溪和二宝下车。
“娘子,你带二宝先去正堂等我,我稍后再去寻你们。”
沈忱说,招来名官差,嘱咐对方带林溪和二宝过去。
林溪见此,道:“好,你放心去做你的事,我们在那边等你。”
沈忱颔首,转身快步的走了。
林溪和二宝跟着官差到正堂去,才坐下没多久,县尉竟然就来了,忙叫人上来茶水点心。
“两位怎么来的如此突然,沈大人也来了吗?”县尉稍有些紧张的问。
林溪刚要说话,二宝忽然道:“我爹爹来后走的很急,让我们现在这边等他,他自己带人走了,看他去的方向好像是……验尸房?偏堂?衙役起居处……”
每说出一个对方,二宝就看眼县尉。
县尉神色紧张,却都松了口气。
就在这时,二宝冷不防道:“——牢房。”
县尉神色一滞。
二宝抓住林溪的衣角,笃定的淡淡说道:“娘,爹爹带人去了牢房,那里出事了。 ”
县尉脸色微变。
林溪一怔,立刻明白过来,猛地起身:“是月琴?!”
这里牢房里关押着的人,能叫沈忱上心记住的人,只有月琴和老板娘!
她问:“县尉,月琴母女出了什么事?”
县尉赶紧道:“林姑娘,您误会了,其实没有……”
林溪没有听他说下去,直接绕过他快步往外走,叫二宝跟上。
县尉见此,顿时有些慌了,忙跟上道:“林姑娘,真的没什么事,您不如就在这里等沈大人吧,林姑娘……”
任县尉如何劝说,林溪都没有理会他,拉着二宝一直往前走。
她去过牢房几次,隐约记得牢房的路,不用官差带路,也很快找到了牢房所在。
县尉也不敢真硬拦住林溪,最后惶恐无奈的跟到了牢房外,却是停止没敢进去。
林溪看到了牢房门口处的官差里,有几名正是方才跟沈忱走的人。
他们看到林溪都很意外,立即拦住她,“林姑娘,小公子,沈大人吩咐不许任何人进……”
“我是他娘子,不是其他人,让开!”
林溪脸色一冷,瞬间出来的气势令官差们一惧。
二宝淡淡的补充:“我呢爹可在乎我娘了,你们要是因为阻拦伤到我娘,我爹爹会生气的。”
提到沈忱,官差们都心里发怵,他们倒也见过沈忱在深夜片刻不停歇的寻找失踪的林溪,急的跟尊煞神似的,只有林溪出现才没那么吓人,因此对沈忱在乎林溪的话一点都不怀疑。
思及此,几人退让开。
林溪登时便要进去,但想到什么,她忽又停下:“二宝,你在外面跟着县尉等爹娘。”
后面的县尉见缝插针的道:“林姑娘放心进去,下官一定会照看好;令郎的!”
二宝却抓住林溪的手,目光炯炯,又沉稳坚决的道:“娘,不管里面会有什么,孩儿都能接受,不会怕的。我是爹娘的孩子,自然也随爹娘。”
林溪微怔,便颔首,带着二宝一起进去。
在到最里面前,林溪做好了心理准备,然而才走近,忽听到沈忱压抑着怒气,寒气凛冽的厉喝:“我不是说过,不准任何人进来,滚出去!”
林溪和二宝猛地停下。
定睛一看,林溪眸光骤紧,喉咙犹如被人扼住般,难以发出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