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这样认为。”佟瑞晓没有看到她唇边扯的讥诮弧度，接着说。

“我调查后才知道她的名字和经历。她叫苏丽娜，是一个外国籍的华人学生，家境贫寒，在舞会当服务生赚取上学费用。”

“之后苏丽娜有找过我，但我并没有见她，只是给了她一笔足够她读完大学的费用，条件是这件事当没发生过。”

简厌挑眉，“封口费？”

跟人家发生关系，是不是强迫还要另说，先给封口费，果然是商人。

他无奈，“你用词真的很犀利。”

“不犀利怎么能一针见血、直中要害？”

简厌语气平淡，可讽刺的意味更加明显。

他默了一下，知道她在嘲讽自己。当决定讲出来的那一刻，就已经做好了会惹她厌恶的准备。

“之后我就去国外发展，与她再无联系，也并不知道她已经怀孕。等到后面回国又遇到苏丽娜，才知道我与她有了小慕这个孩子。”

“但我并不认他。”

“在我的认知里，孩子是夫妻双方爱的产物。而这个孩子的产生没有基于任何爱，只是个错误，我不认为他算我的孩子。”

佟瑞晓顿了顿，长长睫毛落下一排阴影，遮挡住他眼中的情绪，“我承认，这是冷血的行为。”

她笑出声，“至少对自己的定位没有错。”

“你既然不认他是你的孩子，又是为什么要奉子成婚？”

“我成为瑞光董事长那年发生许多事，因为稳固地位得罪了不少人，他们挑我身边亲近的人下手报复。爷爷被我牵连，他本就身体不好，遭受伤害后只能躺在病床上，临死前最后的愿望就是见到我能结婚成家。”

“苏丽娜听到了这个消息，拿着小慕与我的亲子鉴定找到爷爷。父母都认为她是最合适的人选，顺其自然，我们两个就结婚了。”

“原来你一婚这么草率，我还以为最起码有过爱情呢，”她听了之后沉默的很久，叹了一口气，“可能你命里不沾桃花吧。”

他苦涩地笑，“婚姻对我来说，跟爱情无关。”

其实非但与爱情无关，甚至起源于一场针对他的阴险算计。他起初之所以不认可小慕是自己的孩子，真正原因是这个孩子来路不正。

是他遭受过算计的证明，亦是算计本身。

但苏丽娜已经病逝，一切以逝去的人为大，他的教养不允许自己说死者坏话。

“与苏丽娜的婚姻是形式婚姻，我们不住在一起。她和小慕住在这个别墅，而我住在公司或者距公司近的房子里，各过各的，没有交集。”

“我的时间以工作为主，各国各地来回飞，逢年过节偶尔回别墅看看孩子，说两句话。不刻意疏远，也不亲近。”

简厌明白了，“对你来说，结了个婚不过是多养了两个人。”

这种行为说不上自私，只能说冷漠。

他不希望结婚，但被逼无奈结婚后也不会感到愤怒，因为他没有爱人或其他有意向结婚的情人，结不结婚都无所谓。

就像他说的，为了让爷爷死后能瞑目，一切他都服从，顺其自然。

苏丽娜来到佟家，正式成为他的妻子，他会像对待客人一样妥善安排她的生活，让她吃穿住行都得到优渥待遇。

除此之外，不会再有其他任何关系。

甚至见面都只有节日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