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狗还没有他小臂长，一旦这样丢下去，肯定会受伤。

“王妈你看，这不挺好的？”

简厌跟一旁擦青花瓷瓶的王妈聊起来。

王妈直起腰来看了一眼，“好久没见少爷笑的这么开心了。”

她之前一直想不通，后知后觉才想到，其实少年可能没那么讨厌太太的狗。

于是这个场面她就来了句玩笑话，做了和稀泥的。

佟怀慕抱着团子，感觉窒息。

简厌这女人太会玩弄人心了！

连王妈这样的在佟家十多年的佣人都被她收买了。

不久之后整个佟家下人都听她的，哪里还有自己的地方？

他破口大骂，“开心个屁！哪只眼睛看见我开心了？”

接着蹲下把团子放出去，自己怒气冲冲的离开客厅。

王妈看了一眼简厌，简厌眼神示意她没事，她才又去擦瓶子了。

简厌今天之所以做的比平时出格，并不是闲的没事疯了，她是在试探他。她要知道他现在对她是个什么态度，才好决定是否要亲自给他补习。

如果他心里对她恨之入骨，那她没必要趟这趟浑水。如果还可以，那她就亲自教。

毕竟家教老师是个不可控变量，请家教有很多未知因素和风险性。

不如她自己实际掌握着放心。

一直到饭桌上，佟怀慕都冷着一张脸。

他坐在椅子上，低头拿着筷子拨弄碗里的米饭，额前碎发半遮着眼，一副阴沉沉的模样。

女人坐在桌前，端详了他一阵。忽然出声解释，语气认真：“家教是可以请。但我正好晚上没有别的事情可以做，闲着也是闲着，给你补习一举两得。”

少年一口驳回，“我不觉得一举两得。”

“而且你只有晚上有时间，咱们别墅又不在城区，太晚了家教老师来回并不方便。”

佟怀慕不屑。

“他收钱教我，方不方便关我什么事？”

简厌习惯了她说一句对方就反驳一句，她丝毫不受影响。

“对了，有一点你要知道。专人家教都有固定的时间，越好的老师要求越严格。”

“请私人家教之后你晚上必须卡点回别墅，不能再跟外面的朋友鬼混。否则老师会直接联系你爸。”

佟怀慕猛地抬起头，眼神恶狠狠，语气不善：“你又拿我爸来压我！”

“啊？这怎么算压你？”

简厌装作讶异的样子，“补习这件事你爸没跟你说？”

佟怀慕愣住，“什么意思？”

“是他同意让我给你辅导的呀！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私下问你？”

女人一脸真诚，让少年脸色变得愈发难看，“你又不是没做过这种事！”

“哦，之前转班没对你爸讲，我意识到是自己的过失了。”

“你！”

佟怀慕瞪着眼想说什么，却卡在喉咙里，愤愤然。

简厌摊手，“如果是换成请家教老师呢，那也是你爸聘请，与我无关。你有什么问题，人家老师当然是向他报告了。”

“你如果想要这样那就请家教吧，我跟你爸说一下，他肯定会同意。”

她语气很微妙，少一分就显得阴阳怪气，多一分就像是要憋不住笑。

这句话让少年脖子梗住，涨红着脸怒骂道：“……烦死了！”

“嗯？”

简厌语气像是哄小孩，“那还请吗？”

佟怀慕咬牙切齿，狠狠剜了她一眼，“不请就不请，反正给我补习你就做好准备吧！”

“那是自然。”

她和善微笑，“我会认真对待的，佟同学。”

运筹帷幄的模样让人恨的牙根痒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