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啊,刚才你不是故意,她也不是故意,你俩算扯平啦。”
马春花的脸一阵青一阵红,气得跳起来,就要扑过去打顾夷嘉,被大牛及时拦住。
“放开我!”她咆哮道,“我今天要打死这贱人!”
大牛拧眉道:“嘉嘉阿姨不是故意的,她都道歉了,你还想干啥?”然后又说,“大伙儿说得对,你刚才撞她时,既然也不是故意的,这样你们俩就扯平了。”
扯平啥啊?这一听就是偏着顾夷嘉。
马春花知道大牛也是家属院里的,肯定是护着顾夷嘉那狐狸精,当即气得伸手就朝大牛挠过去。
大牛猝不及防,还真被她抓了个正着,手臂都抓破皮了。
这会儿已经是五月底,天气已经热起来,特别是少年人火气旺,穿的是短袖,没衣服挡着,被抓得生疼生疼的。
他嘶地叫了一声,下意识将马春花推出去。
然后马春花又摔了,大牛的力气大,没轻没重的,这次马春花摔得更重,一时间都爬不起来。
看到这一幕,大牛果断地提起顾夷嘉的背篓,赶紧推着她走:“嘉嘉阿姨,咱们赶紧走。”然后又朝马春花叫道,“我们是文明人,不和你这疯女人计较。”
顾夷嘉果断地跟着他走。
两人钻进人群之中,还能听到身后马春花破口大骂的声音,那声音尖利,中气十足,听着应该没摔坏。
直到两人跑到人多的地方,终于停下来。
顾夷嘉因为跑得太急,脸色发白,喘得不行,看得大牛又担心又无措。
“嘉嘉阿姨,你没事吧?”他小心翼翼地看她,听说嘉嘉阿姨的身体柔弱,以前没什么概念,现在好像有些明白。
顾夷嘉没作声,直到喘匀气,问道:“大牛,你咋在这里?”
大牛是四团的何副团长的长子,去年吴嫂子还想将大牛他们塞到自己这儿教他们功课,不过他们并没有过来。
后来顾夷嘉听来玩的小牛说,大牛不想来,吴嫂子威胁他,大牛就躺地上赖着不肯起,让吴嫂子拿他无可奈何。
大牛长得像何副团长,不过十几岁已经有一米八左右,身材非常壮实,看着就是个当兵的好苗子。
他有些憨地挠了挠头,“我在镇里的运输队上班呢。”
“真的啊?那挺好的。”顾夷嘉夸道,“真厉害,能进运输队,可见你的能力很强,不然人家也不收……”
大牛被她夸得很不好意思,“其实我是最近刚进去的,现在只是在运输队打杂,等我到了年纪,我还是要回去当兵的。”
顾夷嘉了然,当兵是大牛的愿望,从小学毕业后,就一直盼着要进部队。
顾夷嘉又问:“你忙吗?要是不忙,我请你吃饭吧,谢谢你刚才帮了我。”
要不是大牛在,只怕先前她就被马春花撞倒,不知摔成什么样。
大牛赶紧摆手,憨笑道:“嘉嘉阿姨,你不用这样,这是我应该做的,我以前可没吃你家的糖……”说到最后,他都有些不好意思。
顾夷嘉可不管,知道他今天休息,来集市这里买东西,硬要请他吃顿饭。
大牛拒绝不了,只能红着脸应下。
“嘉嘉阿姨,你要去哪里,我陪你吧。”他担心马春花会报复顾夷嘉,决定还是跟着她一起行动。
有大牛在,顾夷嘉买东西很顺利,大牛还帮她挑了鸡和鸭,并告诉她挑它们的原因。
顾夷嘉认真地记下,朝大牛竖起大姆指。
“大牛,你真厉害。”
大牛被她夸得不好意思,“这没啥,我以前在老家时,经常和大伙儿一起偷家里的……咳,捉鸡吃,所以比较熟悉鸡鸭这些家禽。”
顾夷嘉当作没听到那个“偷”字,农村的半大孩子,正是吃穷老子的时候,时常会结伴寻摸吃的,从村头到村尾,上山下河,很少没被孩子们霍霍过。
这其实也是一种童年的乐趣。
买好东西,他们到集市口那边和钱娟娟集合。
钱娟娟已经等在那儿,看到大牛也在,愣了下,笑着和他打招呼,“大牛今天也是来赶集的吗?”
大牛叫了一声“钱老师”,笑着点头。
现在已经是中午,顾夷嘉说:“娟娟,我饿了,咱们先去吃饭吧。”
钱娟娟点头。
大牛帮顾夷嘉拎着背篓,手里还提着装鸡鸭的笼子,跟在她们身后,像个尽职的保镖一样。他身材高大,虽然脸蛋还有少年人的稚嫩,不过光是这身板往那里一站,看着就不好惹。
路上,顾夷嘉将刚才遇到马春花的事和钱娟娟简单地说了下。
“什么?”钱娟娟生气地道,“她分明就是故意撞你的!”虽然她的性子温柔,与人为善,但对于马春花,不啻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