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五郎说道:“我陪你吧,你以后不要叫我五郎君了,我叫王涧,县主直呼在下的名字即可。”
顾衡问道:“是那个涧啊?”
王五郎答道:“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月出惊山鸟,时鸣春涧中的涧。”
顾衡笑道:“倒真是个好名字。”
王涧微微一笑,此时微风徐来,倒衬的少年人眉目如画,顾衡却微微叹了一口气。
王涧只是跟在顾衡身后,倒也不说话,到了庆林记,顾衡打了黄娇酒。
顾衡抱着酒坛子,王涧跟在顾衡身后,说要送她崔玉楼。
确实,现在天色不早,行人虽多,可她一个少女,一个人行走,确实不算稳妥。
两人经过一个非常热闹的集市,一个卖话本的吸引了顾衡的注意。
这本话本的名字叫孤女斗皇亲,那话本摊开着,正好是中间,上面写着六月飞雪,奇女子于国公爷前义正言辞话人间正道。
顾衡:“……”
那摊主看到顾衡的目光,赶忙招呼道:“小姑娘,六文钱一本,十文钱算你两本。”
顾衡赶忙摆手,可是王涧已经花钱买了。
顾衡:“……”
到了崔玉楼,王涧将手里头的其中一个话本递给顾衡,他轻声道:“送你了,画的倒是挺有趣。”
顾衡尴尬地接过,她为了摆脱尴尬,随意翻了其中几页,顿时被里面的插画羞红了脸。
王涧见到顾衡如此怪异,便也打开手中的那本。
他也翻到了那种描写的画面,饶是稳重如王涧也想不到,这话本居然也会挂羊头卖狗肉?
而且这里面的狗肉还这么多!
王涧赶忙将书塞到自己怀里,然后极为慌乱地对顾衡说道:“我,我先走了,告辞!”
顾衡看着王涧慌乱的背影,顿时觉得即尴尬又好笑。
她提着酒上了二楼,此刻雅间里倒是极为热闹,不知道杨佑业从哪里找来一些年纪相仿的中年文士。
大部分人已经喝得烂醉。
杨佑业见到顾衡来了之后,便拉着顾衡说道:“诸位,这便是我杨某新收的弟子,日后,还请诸位多多关照。”
杨佑业脱罪以家奴出身,作为县主的家臣,方可赦免辱君之罪,所以杨佑业便是离开了监牢。
可他的身上依旧背着枷锁。
这些人都是他往日的故交好友,皆是一些文人墨客,虽然并无官职,可在文坛的影响还是有的。
毕竟文人对死谏的名声还是极为推崇的。
顾衡给杨佑业等人倒酒,不知道为什么,杨师傅分明在人群中觥筹交错,可眼底却是刻骨的悲凉和落寞。
喝到了后半夜,紫荆和春花都快睡着了。
连带监视她的锦衣卫都忍不住敲了敲门,意思是该回家了。
杨佑业方才放下酒杯,他推开窗户,看着外面的街景,突然开口道:“阿衡,其实当年若是我死了,可能比现在要好上万倍。”
顾衡的上眼皮和下眼皮打架,她打着哈欠说道:“杨师傅,话不能这样说,好死不如赖活,你要是死了,可收不到我这样管吃管喝的徒弟。”
杨佑业哈哈大笑起来。
“好啊,阿衡,那为师便把一生的本领交给你,你可莫要让为师失望。”
顾衡困得精神恍惚。
“诗词歌赋我可学不来。”
杨佑业低声说道:“诗词歌赋只是小道,我要教你的是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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