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确实觉得武利盈下手有点重,但时代不同,公平的定义也不相同。
例如丈夫抓住妻子红杏出墙,将奸夫淫妇打死也能轻判。
所以某种程度上,这个时代是允许私刑。
武利盈这回出头既是为了她,若她再为此埋怨,实在不妥当。
况且想想,那几个混子不过在想毁掉一个姑娘一生前,遇到了武利盈这个更狠的。
真比起,他们断掉的骨头尚可愈合。
但一个姑娘被毁去清白名声,在这个时代还能活下去吗?
武利盈愤愤地哼一声,歪开头,语气幽怨:“我知道,你不过是觉得我残忍!市井里的事你不懂,就不要用你的规矩来理解这些。”
他指指那些人离开的胡同口:“这起子宵小就是在街面上混,也要有底线!懂规矩!”
“没有底线,碰上更硬的,莫说断几根骨头,就是脑袋被活碾成泥!那也是活该!他们就得认!”
“这,是道上的规矩!”
花素律看武利盈拍着大腿,好像煞有其事地对她讲。心里觉得武利盈有点幼稚,还有点中二。
这点算是花素律无知。
她两世加一块,严格来说没吃过苦、没受过累。
再加上优越的家庭环境和她死宅的性格,实则见识过的东西非常有限。
她见过多么高的摩天大楼、多么罕见的稀世珍宝、多么华贵的衣裙、多么美味的食物。但她少见那些隐于角落的,不去探索便难以为人所知的东西。
她只见过高楼云端,少见过泥土尘埃。
纵知世上有此,但对此的认知总是极有限度……
“知道啦”
花素律装作明白的拽住武利盈的袖子,语气好像撒娇般夸赞:“你刚刚出现得真的是太及时了!要是再晚一步,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武利盈难得见花素律这种小女儿姿态,一时有点发飘,但转念一想,又觉得有点不对。
他不以为然地瞟了两眼,道:“不是吧?我都看见你拎起酒坛子要往那死胖子脑袋上砸了……我看你之后要干什么,都盘算明白了吧?”
花素律有几分微醺,行为有点不似平时。
她抿着唇,露出小心思被人看穿的俏皮笑容。
武利盈起了好奇心,给他俩都倒了杯酒,笑问:“你说,当时我若没到,你打算怎么着?”
花素律接过酒杯,豪迈地一饮而尽,笑笑回答:“我嘛,只是打算把蜡烛怼他脸上而已……”
武利盈表情绷地僵住,想象了下那场景……
胖子被砸了一头酒,怒极之时刚要再动手,就被点燃的粗蜡烛戳在脸上……脸毁不毁,眼瞎不瞎先不说。
酒上点火,那死胖子不成烤猪了?
武利盈皱起眉来,再度看向花素律……
对方喜滋滋地正倒酒自斟自饮,俨然有喝起性的架势。
武利盈幽幽地想:娘们儿真下手,比爷们儿还狠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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