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他总是喜欢和羽林军那帮兄弟在一块?
因为羡慕他们。
羡慕他们能光明正大、理所应当地做一番事业!
现在他的机会也来了!
皇命御授!天下有几人能有这样的机会?
秦艽凝视那张奏疏的目光逐渐炽热起来,他颤抖地抬起双手,拿住那张奏疏。
只觉得奏疏是一把火,将他心里燃烧起的烈焰烧得更加猛烈!
花素律轻笑一声,松开手:“好样的!朕和国安,没看错你。”
本站域名已经更换为www.adouyinxs.com 。请牢记。听见国安的名字,秦艽眸中升起感动。原来皇上找他,是因为有干爹的举荐。
他拿着奏疏咣咣又开始磕头:“奴才谢皇上赏识!谢皇上!”
花素律这回是再受不了,立刻给他拽起来:“以后不准这么磕头了!谁这么缺德,教你这样叩头?”
远在太医院的章太医打个喷嚏。
旁边的太医殷切问他:“院判,你病了?”
章太医吸吸鼻子:“可能是这几天照顾皇上,有点累到了……诶,上年纪了。”
秦艽抬起头来,手里拿着奏折,眼里亮晶晶的。
花素律看他神态兴奋的样子,失笑道:“你别当这事容易。不说常州那边的磕磕绊绊,要知,这本该是东厂的活,现在你抢了他们的活,等你回来,怕还有场仗要打呢!”
秦艽笑了笑,明快道:“不会,掌印常说,厂公最忠心,只要是为皇上好,厂公不会有一点不情愿。”
哈?花素律心中意外,国安对绪正的评价这么高吗?
看来这厮真是隐藏得好……幸亏她看过大结局,不然就信了。
秦艽也没失了理智,他举起孙平的奏疏:“皇上,您让奴才用孙大人的方法赈灾,这不是抢了孙大人的功劳吗?”
花素律立时冷下俩,表情严肃:“孙平提出办法,这是他的功劳,朕找谁去治,是朕的事。”
单薄的折子被花素律往秦艽怀里拍了拍:“记好法子。记住你为什么去赈灾,不要让任何人知道你用的是孙平的法子,这些都是你自己的主意,明白吗?”
秦艽用力地点头。
他明白,这一趟本该是孙平去。
只是朝堂上的官员们有他们自己的一套规则,孙平身在其中,即便他在某些方面不遵守规则,但他出身低免不了被规则影响。
秦艽是内宫出身,司礼监背后站的,是皇上,代表的是皇家,动他等于挑衅皇权。
孙平没背景根基,为了保孙平,皇上才会让他去。
算是替孙平挡刀,也算是提拔。
见此,花素律总算有点放心,她也得让秦艽安心些:“山高水长,你虽是重回故土,但这一行不会太平。听国安说,你与羽林军关系甚好,朕会调两队人给你用。”
秦艽受宠若惊:“羽林军是您的亲卫,怎么能给奴才使唤?”
“朕既派了羽林军,你也该知深浅。”花素律半垂眼皮,尽量让自己目光看起来和善点,没那么凶恶。
“朕批了十万石粮从余州走水路过去,按理会在你们之前到。地方上的粮若是够安置灾民的,你便用孙平的法子适当周转各县应对。”
“若是他们与你推脱,不必担心,只管重拳重脚下去,雍都这边,万事有朕给你托底。此事的圣旨,朕已经写好,放在国安哪儿了,稍后你出去到他那里取便好。”
“皇上……”
秦艽不可置信。原来皇上早就写好圣旨,这说明,皇上传他来之前便相信他会应下此事!
眼前的帝王目光沉稳地看凝视他的双眸,像由衷地相信他能办成这件事。
明明对方什么都没做,但你直觉对方发自真诚相信你能做到某件事,因此从心底产生无比巨大的力量,坚信自己拥有这样的能力。
秦艽眼眸深处颤动:“奴才定不负皇上所托!”
少年目光中激烈涌动的振奋,翻跃进花素律眼中。
阴暗的寝殿内跃动的烛火,此刻似乎变成一种监视的目光,像是一种来自不知名处的窥探与警告。
她忽然有些后悔,想告诉秦艽,你不必去了……
花素律合眸一瞬,努力让自己忽视自己战栗的内心。
吞下自己想说的话。
再睁眼时,花素律已经平静掉那些情绪:“朕额外再嘱托你,水灾后易生病疫,吃食饮水都要等水滚后多煮一阵,防止病疫的发生……”
深夜时分,宫院内的灯笼、灯柱中的蜡烛已被宫人换过一回。
秦艽悄然地推开门走出,迎面见到一直守在门口的国安。
原守在门口的宫人都被国安挥退到远处,这里只他一人。
见秦艽出来,他急忙步近几步,低声问:“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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