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们互相觑了一阵,这和他们预计的情况不同啊!
照他们的想法,要么皇上迫于无奈将这些人招入宫,到时天下人知道了都会看不起皇上。
要么气得恼火,少说砍十几个自宫者,照样会引起百姓议论。
无论哪种情况,都会影响民心,降低皇威!
若能全砍了,那就太好了!
见谁都不打算领头吭声,大臣们只能认同:“臣等遵旨。”
“另外,从今日起立法,禁止民间私行宫刑,百姓不得自宫。若有人以为他人阉割谋财,更要严刑处置!详细定刑量刑,三司商议好后,呈禀给朕。”
临要走时,花素律瞄了眼柳常德。
后者安然伫立,仿若刚才之事与他无关。
花素律笑了笑,语气微妙道:“那三千人原该给丞相留几个,毕竟丞相喜欢。只是朕担心若开了此例,下次被围的就不是礼部,而是丞相府了……”
中秋节后,皇上将一名被革职的秉笔太监送到丞相府的事,人尽皆知。
美其名曰是犒劳柳相,内则深意,稍了解点内幕的人都清楚是什么意思。
如今又说这话,大抵是在警告丞相:收起你那些小把戏!别以为朕看不出!
一时间丞相党人心惶惶,那些不坚定的墙头草心底里惴惴不安地动摇,思索要不要找新的出路。
唯有柳相爷似若无事,还回声应和:“臣,谢陛下关怀。”
花素律立在上方似笑非笑地看他,心想:唉,这脸皮……也不知我何年何月才能练到此等功力。
出到明堂外头,国安早已等候多时,方才的事他在后头听得七七八八。
那群臣子气势汹汹,气得国安恨不得自己冲上去掐死那几个王八蛋!
“皇上,他们,他们实在太过分了!”国安拿着拂尘跟在花素律身侧,不忿道。
“他们是犯贱!”花素律也不拿国安当外人,肆意骂道。
“对!犯贱!”国安非常狗腿地附和。
活像俩小朋友。
花素律顺着发牢骚:“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接纳自宫平民,是为百姓好吗?天下那么多活计能做不做,非要自残入宫,不就是一群贪图权利的地痞无赖?”
她看看国安,插一句道:“朕不是说你们啊!你们是没办法。”
国安笑眯眯的:“嗐~奴才明白您的意思~”
“这么一群人围了礼部要进宫,不是威胁朕?”她回手指指明堂方向,继续道:“他们不懂这个道理吗?安得什么心当朕不清楚?”
气鼓鼓地顿了片刻,又道:“不谈这些,不谈朕如何。真将那群人放进宫里,百姓见了有样学样甚至卖子入宫,届时当如何?”
“读了那样多的书,学了一脑子圣贤之道,讲得满嘴仁义道德!实际何曾为百姓考虑半分?”花素律冷冷地哼着:“只是将百姓当做争权夺势、铸就他们高台的工具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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