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家的人在朝中并无太多实权,皇后娘娘的爹爹被封为承恩候后不久就去世。
如今,皇后娘娘的兄长继承爵位,因着当时太子还在,所以,南宫家没有降爵,但是,也就仅此而已。
南宫家的下一辈没有特别优秀的人才,实在不足为惧。
可是,如果是太后娘娘呢?
那就更加复杂了!
宫里的一些老人儿实际上心知肚明,此刻掌掴妍充容的,只能是太后!
因为皇上病重之后,并不在自己的寝殿休养,也没有到皇后娘娘的坤宁宫,而是在璐太妃的宫里。
这不明摆着告诉
整个后宫,甚至告诉前朝,就是皇上对这位太妃,远远比她这个生了皇上的生身母亲还要亲厚嘛!
但是太后却不敢直面跟璐太妃叫板,那么就只能迁怒于妍充容!
太后一定会认为是妍充容的「狐媚惑主」!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太后或者也知道,妍充容根本没那么大的能力!
但不管事实如何,总之太后必须得将这股邪火,或者这个责任推到妍充容的身上,!
拿妍充容这个「靶子」,承担起将皇上「蛊惑」到春晖宫的责任!
至于是不是真的这样,那有什么关系呢?
她是太后,她想打个妍充容,还用报跟谁报备?还需要什么人允许?
自然是不用的!
只是妍充容在一脸懵圈中!
我是谁?
我在哪儿?
我该做什么?
老天爷啊!能不能告诉我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啊?
我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个王爷和世子说我是「俞家女」,被皇上看中了!
然后,一觉醒来,就是宫里的「妍充容」!
而且,还「宠冠后宫」!
问题是,为何,对皇上竟然没有什么印象?
身边的贴身宫女眼神复杂地看着懵懵懂懂的妍充容,叹息道,
「娘娘,您不小心跌倒后,失忆了!」
妍充容木然点头。
但尽管妍充容大脑内一片空白,她却知道,必须要紧紧地跟着皇上!
皇上在哪里,她就要在哪里!
春晖宫寝殿内,皇上已经缓缓醒来,他哀伤地看着璐太妃道,
「母妃,是不是孩儿这次挺不过去了?」
璐太妃眼底滑过痛苦,但面上不显,她柔声道,
「皇儿,莫要担心!宁安的血虽不如从前好使,但是,总还是有一定效果,你先休养一段时日,总会找到法子的!」
皇上轻轻摇头,叹息道,
「母妃,我如今竟然能够理解絮皇叔为何当年杀掉几位伯父和叔叔了,母妃,太子长到十岁后,我竟然会突然之间想杀掉他!而且,这种想法一日比一日强烈!甚至,有两次,我险些,我险些……咳咳咳!」
剧烈的咳嗽中断了永安帝的诉说。
璐太妃轻轻帮其拍着背,声音轻柔,但是,语气中却含着一丝清冷,
「皇儿,放手吧!我虽不知这「血咒」如何破解,但是,既然,此路不通,又何必强求?张美人为你而死,宁安母女分离,太子远走他乡,陈国公府,礼国公府如今支离破碎,再如此下去,我担心皇朝动荡,天下重新陷入混乱,到那时,我有何面目去见你的父皇?
」
「你父皇将江山和你托付给我,我为你操劳一生,我不想看见你走在我的前面。」
「和瑞,也是皇室血脉,也可以应了「江山易主」这个谶语。」
「皇儿……」
璐太妃说不下去了,这是她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
可是,和瑞之后,江山将谁人执掌?
假如,和瑞传给侄儿,难道不会重演今时今日的情景?
假如,真的如「血咒」中预言那般,「江山易主」,她眼睁睁地看着大周江山交予旁人,她如何心安?
永安帝闭上眼睛,面上一片绝望,他喃喃低语,
「母妃,皇祖父说,这个「血咒」是蛊,但是,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催动这个蛊,只有邪念丛生,才能激发蛊的活力!」
「当年,只有我的父皇对皇
位无动于衷,皇祖父以为,离开礼国公和其他几位国公,我大周皇族也可以摆脱血咒……」
永安帝缓缓睁开双眼,凄惶而无助地看向璐太妃。
下面的话,二人均心知肚明。
除了洸王之外的皇子,全都生了不臣之心,只是,絮王更加技高一筹,将几位与之争锋的皇子全部斩杀!
洸王即位后,几位皇子之间也出现了争斗,但是,璐太妃协助洸王将几位皇子逆反的苗头全部扼杀。
永安帝那时,也如从前的洸王一般,不争不抢,结果,也因此,成了最后的赢家。
然而,历史此刻却再次重演!
永安帝舒了一口气,眸底闪过狠厉,
「母妃,如果孩儿挺不过这一关,孩儿就要用冀忞和宁安陪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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