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晏槐修脱离怀抱,两只大手却还是放在她的肩膀两侧。
庞大身躯衬托下显得她极其娇小,好似一直落入恶狼怀中的一只金丝雀,毫无还手之力。
林酒儿没办法再逃离他的视线,只得强硬对上去。
她正在组织语言。
她猜他会问自己是不是早就醒了,但为何要瞒着他装作昏迷,意欲何在。
看着这放大般的面庞,心跳不断加速,紧张之下她没有给他问的机会,便将话自行说了出来。
“是我骗了你,其实我在两天前便已经醒了,却一直装做未醒,为的就是能拖住你。”
她深呼一口气,“既然被发现了,阿槐,我便不装了,你生气也好,想打骂也好,都随你吧,我没有资格再跟你赌气了。”
“我本就没资格这样一直待在你的身旁,你我二人身份悬殊,都是我一厢情愿,我早该懂的。”
“只要......你能够放过阿染,她没有做错任何事。”
林酒儿一直垂着眼眸,将话说出许久都没有得到回应。
耐不住了,便抬起眸,一头扎进晏槐修一双波涛汹涌的眸子里。
他目光不离她半步,“我问你了吗?”
林酒儿怔怔问,“什么?”
晏槐修将话重复补加了一遍,“我有没有问你这些?”
“我有没有问你为何装作不醒,有没有问你木淮儿之事?是,这些都是你一厢情愿说的。”
“我关心的不是这些。”
他每说一句话,便逼近一步。
直到将她逼到了桌子边缘上,便将双臂张开撑在她两侧,全然将她禁锢在桌子与自己胸膛之间。
“你不说话,那好,现下轮到我了。”
林酒儿察觉到他眼底不对的东西。
在翻滚,在肆虐的翻涌,成了惊涛骇浪。
好似是她从未在他眸中见到过的。
其实她不知道,这些不是没有,而是他一向将这些东西藏了起来而已,这下只不过是卸下了伪装。
“林酒儿,你当我是你何人?”
显然,是方才卫临的那句话。
不说出口, 晏槐修自己都不知道原来在不知觉中已然将这句话给印在脑中了。
林酒儿正欲开口,却发现有些哑了喉咙,“是......”
“我从没在你面前自称过本王,也从未喊过你林姑娘。”
晏槐修目光赤果,“我以为意欲已然十分明显了。”
林酒儿:“我......”
本以为会十分沉重的画面。
突然画风奇变。
“我只听你梦话中一句桂花糕,便去了中州最好的糕点铺排了几个时辰给你买,我说了假话,不是我派人去买的,是我自己。”
怎么还委屈上了。
林酒儿频繁想要说话,晏槐修没有给她说完整的机会。
“若我在你心中还不如那木淮儿......”他怕自己忍不住就会想要杀了木淮儿。
这下被林酒儿打断了,“阿槐。”
她没忍住笑了一声,“你好像很紧张,一直在打断我讲话。”
这下到变成晏槐修支吾了。
“我知道那桂花糕是你亲自去排的,卫临偷偷与我讲了,我也知道你这些天对我有多好。”
“所以......”
林酒儿微微勾了勾唇,踮起脚尖。
将柔软的唇瓣落在他的冰冷之上。
未尽的话语全落在这道吻之中。
只不过,有些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