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芷榕还没来得及搞清楚是怎么回事时,就已经沾上了一身马血。
似乎有什么刺痛了自己的眼睛,冯芷榕还以为自己被血浸污了眼,但整张脸蛋儿并没有被濡湿的感觉。
当她回过了神也不过是几个眨眼间的事情,便看见四匹马”哒哒”地挠着脚步,紊乱的马蹄声却意外地令人心安。
冯芷榕抬头看着,骑着四匹马的人皆身披银甲、头戴轻盔,其中一人的领口还绑着鲜红色的布巾,四人的银甲在太阳的照射下熠熠生辉,夺目非常。
冯芷榕的脑袋虽然还是空的,却也凭借着本能赶紧爬了起来。
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劲,即使全身是伤、是血,冯芷榕依然对那身披银甲的将士行了大礼道:“多谢四位军爷相助。”她不知道这样说法是否得体,但看那四位骑在马上的银甲将士眼中皆露出了不一的目光,有赞许、有讶异,当然也有淡漠与疑惑。
随后整齐的跑步声响彻街道,约莫四十名京师禁卫终于是把闹事的人全给围了起来。
骑着马的四名军官并没有搭理已然浑身伤痕的冯芷榕,而冯家的车子停下来后,冯叙辉也赶忙跑来道:“小妹,可伤着了?”
冯芷榕虽然浑身酸痛、又因伤口面积大而感到刺疼,却也是不想让冯叙辉太过担心,道:“伤是伤着了,但是都是擦伤,不碍事……大哥,我身上都是马血,还是别靠近我了。”
冯叙辉皱起眉来:“怎么不碍事?大哥已经让云璧先去请大夫了,我们得快回去,你这伤得赶紧处理。”
看着冯叙辉担心的模样,冯芷榕心底升起了股暖意,道:“大哥,莫急,我被这四位军爷所救,只有一些皮肉伤、其余当真无碍。”
冯叙辉只担心着冯芷榕的安危,一时间也就忽略了骑在骏马上的四名人物,当下也是一愣便回过神来,转头看着身披银甲的四位将士,而那四位银甲将士并没有将视线放回兄妹两人身上,因此一时间也难以开口。
“芷榕,可伤着了?”
那方,周有韶也在王淳芊的搀扶下相伴过来,百则则在不远处与马夫安排着马车。冯芷榕看着母亲与嫂嫂担忧的面容,不觉放软了音调:“娘,没事!多亏了军爷相救,女儿没事。”
冯芷榕刚才虽然是被吓着了,却也不像其他三人这般心有余悸。前世的她曾经在电影与戏剧中演出不少惊险场景,对她来说,该吓怕的、上辈子都吓得差不多了,至少自己现在没事便好。
三名成年人围着冯芷榕又是问了几句,看见她没什么大事、当真仅仅受了皮肉伤,这才松了口气。而冯叙辉也抓紧着时间与四名骑着马匹的军官朗声道:“多谢四位军爷相救小妹性命,不知四位军爷如何称呼?草民必当回报!”
领头的那位系着红巾的军官只是侧头斜睨一眼便回过头去,而身旁的银甲军官亦是沉默不语,直勾勾地望着四人。周有韶吸了口气,行了个礼道:“妾为冯柱国府上次媳、冯詹事嫡妻,承蒙四位军爷相救小女,不胜感激。”此话一出,其余三人也跟着行礼答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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