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突如其来的变故,卫侯一度非常失态。不过,他毕竟是经历过无数大风大浪的老政治家,还是很快把状态调整了回来。
他故作镇定,吩咐手下赶紧把现场的伤兵弄走,剩下的人员改走其他门。鼓乐再次齐鸣,盛大隆重的气氛迅速掩盖了这段小小的插曲。其他知情的人也自然知趣,至少表面上绝口不提。在接下来的庆功宴上,大家都跟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觥筹交错,笙歌艳舞,好不快活。
周召既然得意,天子必然失意。姬宜臼和姬余臣除了私下大骂卫侯老奸巨猾、首鼠两端之外,根本拿他没办法。而且,作为搞政治的,他们还得发扬唾面自干、假意逢迎的基本技能,纷纷再派使臣来恭贺。在这一轮的巴结中,申侯一方再次表现地更加没有底线。姬宜臼不但下诏把卫侯的功绩夸上了天,还比照天子封赏方伯的标准赐他王室祭肉,进一步坐实了“圣周召”管理其他诸侯的权力。
然而,无论天子们如何努力,新周召也无动于衷,仿佛他的胃口永远也填不满似的。
作为旁观者,掘突是既嫉妒又庆幸。嫉妒是因为自己想当周召,总觉得如今这些荣耀风光本来都该是他的。然而冷静思考之余,他也庆幸,如果不是靠着卫侯地位高且手段老辣,周召的地位绝不会上升得这么快。总之,理智的庆幸还是压倒了感性的嫉妒,推动他继续为巩固周召制度出谋划策。
卫侯对于天子之争十分消极,但对于扩大周召的权威却是十分积极,因此与掘突一拍即合。尽管屁股在镐京城里还没坐热,他俩就多次密商,在接下来的几个月里,干起了三件大事。一是修复宗庙,二是改组军队,三是铸鼎以告天下。
古人云,国之大事,在祀与戎,足见祭祀与打仗是春秋政治的重中之重。所以这头两件大事是非常具有针对性的行动。
这次王室权威极大受损,表面上是因为幽王兵败战死。实际上在诸侯们看来,周王战败已非首次,宗庙连同王城一起被毁才更具冲击力。天子毁了宗庙,周召修复宗庙,等于是变相暗示祖宗在保佑谁。对于视祖宗为天大的周朝人来说,这一举动将周召抬到了道德层面的最高点。
与此同时,周召还控制了王室的军队。在成八师余部的基础上,他们收拢王畿内的散兵,改组为新的编制,号称“圣六师”。这就使得周召不但有号令天下的名义,更有号令天下的实力,使得诸侯们无论心里服不服气,都不敢造次。
最后,借用当时最隆重的方式——铭文铸鼎,将圣周召的制度以及周召的功绩镌刻上去。有了这个可以流传千古的国之重器,周天子对圣周召的承认相当于有了法律效应,难以再反悔。卫侯觉得铸一个鼎还不够,便又铸了几个小号的鼎,连同铭文赐给东西南北各路主要诸侯,威慑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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