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微亮,葛肖便醒了过来,应该说她一夜都没睡好,辗转反侧。满脑子都是郁溪的境况,被欺压的愤怒、无处申诉的无奈,更多的是悲哀!
直等到季慕惟过来,她才松了口气,看他眼圈发黑,料想他昨夜在忙着他大哥的丧事,又要应付他父亲的责备,必然为难之极,“辛苦小侯爷了!”
昨夜的确折腾了半夜,季谦的母亲一直埋怨他,说他与诚王、郁溪他们走得太近,故意想害死他大哥,又哭又闹又拉扯,烦人得紧!
但看在她丧子之痛的份儿上,季慕惟也就忍了,最后还是季华图看不下去,呵了句,“谦儿又不是世子,慕惟害他作甚?”,那妇人才敛了哭声,不敢再纠缠。
闹到二更天,他才能去休息会子,天不亮又被人唤醒,但他实在没空去管府中事,今儿个还要带葛肖入宫,他爹一听是皇贵妃的命令,也不好拦阻,由他去了。
如今忽然听到葛肖说他辛苦时,季慕惟心中难免一动,男人的肩,就该扛下一切,轻易不言苦,这话若是彦晓对他说的,他再累也甘愿。
入宫后,萱皇贵妃一见葛肖,便觉容貌相似,葛肖才行礼,就被皇贵妃招手示意到她身边去。
问起她母亲的名字,葛肖回道:“民女的娘亲名唤钟晴。”
“你爹可是葛洪川?”
皇贵妃居然知道?葛肖坑怔当场,季慕惟见皇贵妃眼露神采,隐约感觉有戏。
见她不语,想着她是胆小,萱皇贵妃温笑道:“孩子莫怕,我认识你娘,她曾经叫钟若蝶,是宫中尚衣局的绣娘,本宫才入宫时,被封作萱贵人,当天的吉服出了问题,勾破了一个小洞,可第二天便要举行典礼,再换旁的来不及,你娘便就着那个破洞处,勾出一只蝴蝶来,栩栩如生,自那儿过后啊,我与你娘便成了好姐妹,
奈何后来,她认识了你父亲,可她未到年纪,无法出宫,你父亲家中又催着他成亲,为了成全姐妹,本宫便大着胆子想方设法偷偷将她送出宫去,随后她才更名为钟晴。”
娘亲从宫中逃出一事,葛肖确有耳闻,但母亲说的很简略,她也没多问,更不曾听说什么萱贵人,也许母亲是怕萱贵人受连累,才没提起。
如今的她已是萱皇贵妃,尧帝的原配皇后薨逝之后,他不肯再立后,皇贵妃便是后宫最尊荣的女子。她明白,尧帝永远不可能立她为后,皇后这个位置,于她而言是奢望,这么近,又那么远。
唯一能做的,大约就是太后了,只要襄王启昀继承皇位,必会尊她为皇太后!
纵然梁启昀不是她的亲生儿子,也是她从小带大的,胜似亲娘,所以儿子的一切目的,她都会帮他达到!
注视着葛肖,萱皇贵妃微微一笑,“这么多年,为了钟晴能平静生活,本宫都不敢与她多联络,生怕打扰到她,没想到,她的女儿都这么大了……你娘她,还在泉州吗?你一个人来了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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