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那军官喝道,“你当我们叶家军是什么人了?跟你们一样,是勾结梁山贼的匪类吗?我们可没有虐待百姓的习惯!”
“若不是看你是读书人,单凭你构陷我袍泽这一条,我就能刺死你。”
“等着,这是给你们的吃食。”
说着便拿过来几个用碗乘着的午餐肉罐头递了过来,那男子还想说什么,却被身边儿的美妇人拦住了,说道,“你别不识货,这是河北道的罐头,听说长安的贵人都喜欢吃呢。”
那男子闻言,连忙行礼道,“谢谢军爷,谢谢军爷了。”
那军官冷哼了一声,心中暗骂,“如果不是上面让我们善待你们,才不舍得给你吃罐头呢。”
那中年男子端着一大碗罐头,旁边儿的家人闻着散发出来的气味,都不自觉地吞咽起了口水。
其中一个刚才哭得最为热闹的小家伙,伸手去抓,却被美妇直接打手,喝道,“平日教你的规矩都忘了吗?”
看到这一幕,中年男子惨笑一声,然后对着妻子说道,“什么规矩不规矩的,都让人家点到脸上说咱们从贼了,还守什么规矩。”
妇人正色道,“老爷,咱们那是迫不得已,这河南道多少人从了贼?您不从贼,又如何生存下去?”
“可说到底,咱们魏家是读圣贤书的,可以暂时明哲保身,但不能失了读书人的心气。”
男子凄惨地摇头,“人家破门而入,上来就搜剿了各种罪证,什么账簿、军械一清二楚,咱们有心气有什么用?老夫现在连你们的命都未必保得住。”
“老爷.......”
“你不懂,我听说这位叶县令跟梁山贼是生死之仇,此次他们拿着圣旨,如何能饶得了我这么个小蚂蚁,咱们魏家完了。”
魏夫人无奈地叹气,看着眼前的午餐肉罐头,也觉得这可能是他们这一家人的最后一顿饭了。
便摇摇头,对抱着孩子的年轻妇人道,“弟妹,你给孩子们分了吃了吧。”
魏家人将午餐肉给孩子们分了,成年人选择集体挨饿,最后实在是受不了,便弄来些凉水灌下去,这样才勉强不觉得腹如刀绞。
其中一个魏家子本来不怕饿,结果看着孩子们有肉吃,自己却只能闻味道,怒不可遏,嚷嚷道,“这狗屁靖安府到底打什么算盘?要杀要剐给个痛快话,这都好几天了,也没个结果。”
“你给我闭嘴!胡说八道什么!”本来就战战兢兢的魏家家主立刻喝道。
身边儿的其他人也劝道,“三爷,忍一忍吧,如今咱们魏家前途未卜,可不敢再生事端。”
那大汉听完,嘴里还嘀嘀咕咕,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却也能听得出他的不满。
而适才那美妇再次在家主耳边说道,“老爷,人家常说,否极泰来,我觉得眼前的灾难,对咱们魏家来说,未必不是一个机会。”
“我听说叶家自从发迹以来,对待百姓不错,不若.......”
话还没说完,魏家家主立刻瞪了一眼,小声说道,“你也闭嘴,你知道什么,叶渡那是狼子野心,他更不是什么好东西。”
“如果说梁山贼是狼,那么叶家就是披着羊皮的猛虎。”
说完,魏家家主坐在椅子上,脑海里不断思索着生路。
他们魏家,不该绝在此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