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新来的河南道的大佬都在打听叶渡的消息,想要跟他结交。
今天早上来的时候,更是在路上听说,叶渡一口气干死了上百山贼。
自己正愁不知道该如何结交他,平息昨日自己那愚蠢的二伯造的孽。
这不机会就来了吗?
叶渡自然知道孙县尉如何惺惺作态。
但他不似原主那么不通情理,深知伸手不打笑脸人的道理。
于是,叶渡似乎对先前发生的事情全然不在乎,只是淡淡的说道,“无碍,只是一群苍蝇在我耳边瞎嗡嗡罢了。”
他说着,扫了一眼眼前这位媒氏,平静的说道,“只是这位媒氏,似乎对我们清河村很有意见啊。连我这个村正都不放在眼里,这位小娘子明明已经找好了婚配对象,却依然要强行执法,甚至要将人家给拆了。”
“若是我大乾的官吏都这般执法,岂不是要失了民心?”
这位媒氏闻言,当下身子一颤,差点尿了。
他身体颤抖着上前,勉强露出笑脸,恭顺道,“县尉,您听我解释。”
“解释你大爷!”说着一脚踹了过去,直接将媒氏踹翻在地。
旋即冷冷说道,“刚才那一脚是作为一个有良知的大乾子民踹的。”
然后当场命人拿出纸笔,亲自在一个册子上记录着什么,“你的事情,我会如实禀告给县令大人,并且附上我的建议,你的官身没了。”孙县尉轻描淡写地说道。
可是那媒氏听完却感觉如坠深渊。
他连忙一脸哀求地看向姗姗来迟的自家大人。
这么大的动静,连县尉都惊动了,负责统筹媒氏工作的上官肯定得到消息。
他希望自家大人,看在自己卖力干活,给本县完成了不小婚配任务的份上,救自己一命。
要知道,他们这些年为了完成朝廷布置的婚配任务,不知道强拆了多少房子,强行婚配了多少女子,不知道多少人恨自己入骨。
如果没了官身,说不准睡得好好地,就能让人家把脑袋割了去。
却不知道此时此刻,婚配大使也心底发怵。
他深知手下人在执法时,很多时候手段粗暴。
一来他不在乎手底下人怎么做,他只要结果。二来,百姓奸猾,你不上点手段,根本就不出活。
可是在面对孙县尉的时候,人家只是一个眼神,就让他浑身不安起来。
其实听说孙县尉来清河村了,他就赶过来了,想要巴结一二。
可是如何也没有想到,孙县尉的态度如此的愤怒。
等到他看见,孙县尉竟然以县尉之尊低头给叶渡道歉时,他更是不敢相信。
要知道,今日之所以派这个态度极其恶劣的媒氏过来,就是想要给孙县尉找找场子。
昨日的事情,早就传开了。
在他看来,孙县尉不找回场子,以后在城里很难做人的。
可是他千算万算,没想到自己拍到了马腿上。
虽然孙县尉没有成功升官。
但是他依然是孙县尉!
据说还是州司马的未发迹前的小弟。
人家的背景根本不是自己得罪的。
别说是他,就算是他那挨了打的伯父孙掌柜,自己见面都要点头哈腰的。
虽然自己能够做到婚配大使也不是没有关系。
但是自己那叔父已经致仕了,自古以来,官场之上便流行人走茶凉。
一个是赋闲在家的小官,一个是州司马的昔日小弟,怎么可能相提并论?
更不要说,县令孙县尉本来就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之一。
不过这位媒氏,本身就跟自己有着拐着弯的亲戚,自己若是不救他,等到回村,少不了被村正埋怨。
当下无奈,只能硬着头皮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