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老几位不比其他人,一来和老爷子交情过硬,二来,禾薇心里清明,老爷子怕是在给她铺路。毕竟她以后也是要进这个圈子的,早点和圈内人士,尤其是具有话语权的人士打好交道,对她来说有益无害。
而且郑老几位早先就打过交道了,都是性格豪爽的性情中人,禾薇并不抵触给他们做绣屏。
于是点头道:“行,那爷爷你定了顺序告诉我,内容有要求的,也和我说一声。价钱方面,三十万多了,十万吧,因为底座是找毓绣阁加工的,不好讨价还价,绣画我就不收钱了,左右就费点工夫的事。”
老爷子哪肯让她出白工,大孙子的脸色已经够不好看的了,要是再让大孙媳妇做白工,以后休想收到大孙媳妇的孝敬了。
心虚地避开大孙子射来的眼刀,老爷子颠颠地跑去找郑老他们商量顺序的事了。
郑老因为身体缘故,平时几乎足不出户,更遑论参加这类热闹场合,今天也是念在和贺老爷子的交情才来的。因此,他排第一,谁也没意见,也不敢有意见。余下四个嘛,就没人肯让步了。
最后决定抓阄,结果李老点背,抓了个五,跑来找禾薇哭诉:“小禾啊,老头子我太倒霉啦,抓了个末尾,到时你可要照顾我啊,给我来幅大的,时间上慢点不要紧,价钱也不是问题,内容上一定要超过前面那几个老家伙,我等着你……喂喂喂,阿擎,你扶我上哪儿去?我还没跟你媳妇交代完呢,唉哟慢点走、慢点走……”
贺擎东把人扶回席位,回来表情臭臭地说:“李老今年七十三,你等他八十大寿了再送吧。”
当着他面跟他媳妇说“我等你”,真是好胆色!要不是看他老人家年纪一大把了、腿脚也不利索了,真想罚他八百蹲。
禾薇已经笑得说不出话了。吃醋的贺大少真可爱。
等私下独处的时候,贺擎东捏捏小妮子的脸,磨着牙道:“没心没肺的小东西!我这是为谁啊,还不是担心你太累,你居然还笑。”
“对不起啦。”禾薇胳膊环上他脖子,边笑边说,“你担心我我心里开心嘛,就像我担心你的时候,你心里肯定也会感到熨帖的对不对?”
“算你有理。”贺大少鼻息哼哼。捏着她脸颊的手却温柔了起来,改而轻抚、摩挲。
“我知道你是担心我累着,可爷爷不是说了吗?时间上由我安排,我有空绣几针、没空或是累了就不锈,不会有影响的。”
“要不交给老顾,让他安排几个人绣,工钱咱们来出。”贺擎东想到了之前应付石渊和徐海洋的那一招。只要不让小妮子受累,钱不钱的他无所谓。
禾薇摇头表示不赞同:“既然答应郑老他们了,我不想食言而肥。何况时间上足够充裕,又不是来不及,你就让我慢慢绣吧。我今年要参加高级绣工技能考的,正需要练手,就算不给郑老他们绣,我也会另外找些复杂的绣样练手。现在这样,不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儿吗?”
贺擎东见她拿定了主意,只好由她去,但要求她晚上不许刺绣,伤眼睛。白天刺绣,每隔四五十分钟必须起来活动一下。
禾薇都应了他。
于是,贺老爷子的七十大寿结束,禾薇一口气接了五份订单,且都是三十万起步的高额订单,李老那单因为要求大幅,主动给了五十万。
这不人还没回学校,银行到账的短信就接二连三地响起了。
禾曦冬算是彻底服了自家妹妹。只不过去吃顿了生日酒,就接了五单大生意,而且还都是“先到款、后发货”的卖方市场。让人想不羡慕都不行。
话又说回来,“薇薇,你啥时候刺绣水平这么高了?双面绣都会了?除了开始两年你常往毓绣阁跑,这几年也没见你去那儿了嘛。”
禾薇避开兄长疑惑的眼神,暗吐了吐舌,说:“那两年把基础功练扎实了,余下的自学就行了,其实想要学会怎么绣不难,难的是熟练和精湛,所以我有空就绣点小东西,常练手就不会生疏了。”
“也是。”禾曦冬点点头,“像我师傅说的,学会怎么分辨真假古董很简单,难的是掌眼,理论的东西想要记住很简单,但要活络并准确运用到实物上,那就见仁见智了。像上回,我跟师傅在南城鬼市看到的一件珐琅彩九龙盘,那就太考验人眼力了……”
见兄长洋洋洒洒地说起鉴宝心得,不再围绕着她的刺绣水平打转,禾薇心里长舒了一口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