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五岁那年父母离婚,十岁爸爸再婚娶了暴脾气的后妈,两人一直到她二十五岁依旧是一言不合就上手开打,打了这么多年还没散了家也是不易,哪知道到头来让她做了冤死鬼。
她睁开眼看到陌生的环境先是一惊,眨眨眼看到泛黑的墙,糊了纸的窗户,上了年代的木质大箱子和衣柜,在不甚宽敞的房间里摆着一张小圆桌,上面摆放着粗糙的茶具,怎么看都像是电视剧里古代农家屋子的模样。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前一后走进两个中年男女,见她醒过来先是高兴地上前嘘寒问暖,随后又哭着说他们老两口没了她这日子怎么过?看得出对旧主很是疼爱。可惜她的记忆一片空白,茫然地看着两老,后来才知道这里是大齐国北方的一处贫困小村子,花家四口人,不愁吃饱饭穿暖衣,算得上是村中中上人家。花月本来在河边洗衣裳不知道为什么会掉进水里,幸亏有人经过将她救下来,差点就……
哥哥花城是个勤快硬挺的汉子,花家全靠他和爹在外帮人做工才有松动日子过,他很疼花月,因为这次落水生病哥哥买了当下时兴的首饰来哄她开心,花月哭笑不得,不过还是道了声谢收下了。
花月下山走到田头,碗筷已经收进篮子里,看了眼远处忙碌的两人,笑盈盈地回去了,浑身都觉得舒坦,再不像那时有压抑,因为争吵而心烦意乱。这个地方有人真心疼惜自己,没有争吵与漠视,就算再穷她也舍不得走。
从村东走到村南巷子里最后一家小院子,花月叫了声娘,径直到井边将木桶放下去打上水来洗碗洗果子。
蔡氏听到声音迎出来,沧桑黝黑的脸上满是欣喜,笑道:“先别忙这些,娘和你说个好事儿。真是塞翁失马得了福气,你的病刚好,好事就来了。刚才王媒婆登门说帮你相看了户体面人家,后生刚中了秀才,将来有出息地紧呢。”
花月洗完甩了甩手上的水珠,蔡氏继续说:“这人你也见过,是福满村刘大志的儿子刘洪涛,生得憨厚老实,听王媒婆说起你二话不说就应了。你忘了也没事,女儿家还是寻个稀罕自己的人嫁才能过得随心舒服些,等你爹回来我和他商量商量,你们见过要是觉得合心就应了罢。”
古代读书人受人敬重且又中了秀才,若是再使把劲中了举人家中日子不愁不说,也可做个体面的小官,既然能奋进至此想必也不甘于放弃往后更多的荣华富贵。蔡氏看得通透,花月也不是傻的,在这样的地方也找不到能比过这桩的亲事。爹娘不是贪图富贵的人,未曾生过将她嫁于富户的心思,只说那里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儿,好端端的姑娘何必埋汰在那里。她点了点头说:“听娘的。你看我摘了果子,洗洗就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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