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上，满是染料。

「张员外，你这是……」

「嗨，我听说是你来了，衣服都没换就跑过来了。」张员外一脸爽朗笑容：「你该不会是嫌弃我这身打扮吧？」

「那哪儿能啊。」

张员外如此看重自己，哪儿还敢不满？

柳明赶紧说道：「张员外，有正事跟你商量，咱们借一步说话？」

掌柜见状，赶紧将成衣架子搬开，尔后将黑布撩起。

一个门洞，露了出来。

「老爷，掌柜的，这里如何？」

门洞之内，便是成衣铺的仓库，内里的布料码得整齐，还有一张罗汉床，想来是掌柜歇息之用。

「诶，这哪儿行啊！」

张员外嗔骂道：「再怎么也得去旁边茶坊的包间啊。」

「无妨，就这里，我觉得很合适。」

说罢，柳明一把拉住张员外，将他拖了进去。

进去之后，他还反复看了几次门洞。

张员外见状，赶紧说道：「自家老伙计，几十年了，无妨，掌柜的有话，可以直说。」

「那我可就说了。」

柳明深吸了一口气，道：「我想请你帮我定制一批衣服。」

「嗨……」

张员外松了口气，道：「你这搞得神秘兮兮的，我以为多大的事呢，说吧，什么款，多久要？」

「一套军服。」

「什么服？」

张员外惊得站了起来：「掌柜的你别乱开玩笑啊，私造军服，掉脑袋的。」

「天知地知，你替我做一批，我用完立刻烧了。」

「不行不行，」张员外接连摆手：「不是我不帮你忙，而是这玩意，真掉脑袋的大事。」

柳明直接竖起一根手指：「十两。」

张员外愣了一下，明显有些犹豫了。

要知道，军服知道不制甲，常服成本也就二百文至三百文。

卖十两，已经不是翻几倍的问题。

但他仅犹豫了片刻，便再度摇头，道：「不行，不能做，掌柜的，这真不是钱的事……」

柳明一抬手，打断了他说话，尔后淡淡道：「黄金。」

「什么？」

张员外瞪大了眼睛：「黄……」

说到这，他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生怕声音传出去，让外人听见。

「掌柜的，你认真的吗？十两黄金可是一百两银子。」

柳明非常严肃地点了点头：「外加我再给你一亩地，按老规矩，不要地租，赋税你自己交。」

「嘶……」

张员外深吸一口气：「你让我想想。」

说罢，他来回踱步了起来。

些许后，他坐回了罗汉床，道：「掌柜的，有几个事，我需要确认一下。」

「你说。」

「首先，你用完后一定会毁掉？」张员外一脸质疑。

「大哥，掉脑袋的，我留在家里等着全柳记几千人一起脑袋搬家吗？」

好像是这么个道理……

张员外又道：「我能知道用途吗？」

「别知道，知道得越多，脑袋掉得越快。」

道理他也懂，这时候好奇心，真的会害死人。

张员外再度倒吸一口凉气，道：「我带着布料到柳记来做，你给我搭个棚子，隐蔽一点，我只需要一日便能做好，做完之后，你把棚子拆了，一点痕迹都别留下，如何？」

「当然可以。」

柳明嘿嘿一笑，一拍他的肩膀道：「那就多谢了，老张。」

「等等，银子的事……」

张员外这么一说，柳明的笑容僵住了。

「不是吧，这价钱还不够？」

「不是不是，」张员外急忙摆手：「太多了，我只要十两银子，毕竟掉脑袋的风险，我该挣点钱，但地我也要，如何？」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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